对于偌大的长安城来说,很少会有人想到,大唐美容院被查封和宫廷嫔妃之死有多大的干系。更多的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生活,偶有听闻,也只是当做坊间寻常的传闻,听过笑过,也就罢了。毕竟,这东西,不太会影响自己的生活。
但对于平康坊众多等待变漂亮的女人和习惯了来这里做点什么的秦三来说。大唐美容院的查封,那可就事关重大了。尤其是苏盼奴的假母,那可是和大唐美容院签订了长期合约的。现在,钱没捞到不说,手下头牌人物还被捉到监牢。现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呐!听说那位假母已经在家昏倒了两日。
而秦三,在大唐美容院店铺门前看了看后,又到务本坊李帅他们居住的民宅那里看了看。院门被羽林军包围,左右羽林军都是玄武门屯营发展而来。秦三仔细看了看,那些人里面倒是有他的一个旧识。但现下自然不是上前打探的好时机。还要那门前散落的血渍,让他不由得不担心起李帅等人的安慰来。
忽然,秦三想到了褚公褚遂良,也就是李帅被抓的前两天,自己曾经偶遇褚遂良,说起自己拜李帅为师一事。褚遂良自然也跟自己讨论起了李帅顺手写下的那首诗,秦三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也没有问过李帅关于那首诗的含义。
倒是褚遂良说起时,颇有些兴奋的说他已经认识出两个字。
“王孙自可留。”一句中的“王孙”两个字。
因为这两字简繁差异不大,加之褚遂良本身便是精通书法的行家。整日思索,又请教了两位精通汉草的弘文学士。弘文学士本以文学言语被顾问,当然多是精通此道的行家,多日来的讨论下来,也纷纷确定了“王孙”两个字。
而身为谏议大夫兼起居郎,自然可以接触到宫廷当中最上等的秘闻。尤其是河南道那则异字碑文被呈至太极殿时,褚遂良一看就怔住了,若不是忙着记录天子事宜,他恨不得当下就拿起那副妖气十足的碑文仔细揣摩端详起来。好在大家也知道褚遂良精通此道,一番传阅后,终于是被褚遂良握在手中。
“没错。”正是与当日那个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郎所书字体同属一类。他已经有些激动了,当中间架结构,字形字体,行家一看便知。而后褚遂良自然是拿出了手中临摹的那几个字体,呈给主上和诸位公卿观看,大家纷纷赞许之时,褚遂良也说出了“王孙”两字。
然后,便是偶遇秦三,得知那少年郎身份后,不出两日,那名为李帅的少年凉,便犯了重罪,被刑部缉拿的同时,又遭遇刺杀。
而此时,褚遂良看着那个被众多当朝权贵围在当中,更有尚药局两位奉御联手诊治的少年郎,王孙两个字情不自禁的就出现在脑海当中。
“以主上年龄,应该不是...难道是高祖?”想及此,褚遂良冷汗嗖嗖滴落,有些事情,是想也不能想的。
“褚公?是否身体欠安?”韩尚书问。
褚遂良立马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这些人身为帝国朝臣,自然不可能整日围着一个昏迷的李帅。
又两日后,刑部大牢内,已经被人收拾成一个极为舒适的厢房,因为阴冷潮湿,里间又多了几个火炉,驱赶寒湿。不过,毕竟是六月天,这些身体康健的大臣,在里面自然觉得胸闷气烦。只有魏徵时不时进来查看外,也就尚药局两位奉御时不时进去观看一二。这两人,已经得了主上口谕,全力以赴,不容有失,务必将人诊治痊愈。
“痊愈?这该是有多难呀!”陈公苦笑,这人为何醒转,旁人都道是他丹青妙手,起死回生。其实,他自己最明白,生死有命,自己也只是尽了人事而已。至于结果,依旧是听天由命。倒是一旁的王公,那个跟自己竞争了多少年的固执人,两日来,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手中捧着祖传医经,不让旁人靠近半步。“谁稀罕呢?”陈公不屑,正所谓宰相必起与州部,猛将必起于卒伍。自己这一身医术,是在无数疑难杂症当中磨砺出来的,不是靠你那些医经看出来的。虽然,自己的确是想看一看那传了二百余年的王氏医经到底有何妙方。
“有了,有了,王奉御,劳请你......”
“知道了。”陈奉御撇撇嘴,起身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踮脚回头望了望,医经没看到,却只看到对手一个防贼的白眼。
“小气。”陈奉御出门,正巧遇上魏徵。
“陈公。”魏徵施礼。
“明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陈奉御连忙握着魏徵双手,深情款款道:“明公若不嫌弃,呼喊陈某小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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