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挂着“洗浴城”三个字的招牌下,其实是一家大型地下赌场。
广阔而封闭的大厅之中,热火朝天地赌博正在进行,更惹眼的是间或出现的舞台上面那些正在热舞的舞娘们。美丽的姑娘们身着诱人的服装搔首弄姿,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她们身上,仿佛让她们的轮廓变得模糊不请起来。
这一张桌子上,两个人对坐着,身前杂乱地摆放着一堆筹码。两个人的眼睛都红彤彤的,像是得了热病一样骇人。但是旁边的赌徒们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他们男人的脸。在赌场里通常不允许拍照、摄像,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避免让人们发现自己的脸是多么扭曲和恐怖。
左手边这个中年男人紧紧的盯着显示器上的牌路,旁边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代表着距离下次开牌时间越来越短。在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个男人一咬牙一闭眼,终于将所有的筹码摆放在一个1赔10的小方格内,他有可能是将自己的全部财产都压在了下一次的牌局中,输了的话,他将一无所有;赢了的话,他将赢得比之前多10倍的人生价值。
而他对坐着的男人压了另一个方格,这个男人气定神闲,仿佛对自己有着无穷尽的信心一般,他甚至朝对面的男人投去了蔑视的一瞥。
倒计时结束,荷官掀开牌面。人群发出一阵感叹声,有兴奋的,也有懊丧的。果然是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赢得了赌局,他微微睁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对手向后仰倒在一张椅子上,痛苦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桌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而桌上的人并不自觉。
“老板,”一名侍者走到吧台边上,对老板道:“不管用。”
“我看到了,”杜老板放下酒杯:“难道是个高人?也不是啊。”
桌上这个名叫王启民的男人,已经在今晚连赢了十把,自从半个月前他来这里参加赌局,就几乎没有见他输过。赌场的庄家自然是不会坐视他把把都赢的,他们自然有办法叫这个人输。
有的赌场碰到这样的人,会破了他的千术,或者干脆诬陷他出千,将这人赶出赌场去——但杜老板的赌场,却没有这样不礼貌的事情。当然不是因为他玩得起,而是因为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杜老板养了几只小鬼,这些小鬼是很听话的,赌场里有谁能连赢,那他的气运无疑是旺盛的,这些小鬼就被杜老板派过去,负责扑灭他肩头的火。
这个方法百试百灵,有许多人上半夜赢得轻松,下半夜却输得惨烈,谁也不曾怀疑,也不知道自己的气运被小鬼拍打,损耗了多少。
但是刚才那个十连赢的男人,他肩头的火其实不旺,比起另外几个,以杜老板的观察,他今晚应该只是赢多输少而已,但实际上,他小半个月一直都在赢。而两个小鬼在他背后拍拍打打,两盏灯几乎都叫给拍灭了,这人依然在赢。
“这和他的气运没有关系。”身后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放下了酒杯,不紧不慢道:“他有一双点金手。”
杜老板心中微微一惊,他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背后,而这个人,居然看破了他的把戏。
“不管他摸到什么,都是他的财。”这人道:“真是一双好手,不是吗?”
男人心满意足地出来,夜风微微散去了他身上的潮热,他一步一挪地走入巷道之中,却忽然被数个影子紧紧缠住,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动弹了。
“你们要干什么,”他惊恐地大叫道:“要干什么?”
“我们只是对你的手,”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在吧台和老板说过话的人,他轻浮地用刀尖在猎物的脸上比划了一下,“很感兴趣。”
沉墨一样的夜色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风的呼啸像野兽仰着头嚎叫。
黑夜的确会掩盖掉一切。
“大师,”电话这一头是男人心急的汇报:“我的杰作今天又进了一步……还差一点,很快就会成功了……大师,您会欣赏我的杰作的,对吗?”
“当然,我一直衷心期盼着。”电话那一头苍老的声音传来:“它的确是伟大的杰作。对了,我记得它还缺一双眼睛是吗,你一直没有找到一双合适的眼睛。”
“对,”男人道:“大师,您那里有合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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