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由乃,你到底在做什么?”

悍马上,毒岛冴子长剑紧贴我妻由乃粉嫩的脖颈。那剑身上,残余的丧尸污血散发难闻气味。

“你居然胆敢抛弃师弟?作为剑士,因为危险而抛弃师父。我妻由乃,你真的是剑士吗?”

毒岛冴子紧紧握着剑,她的心,不稳了。

“冴子姐,你越来越碍眼了。”

我妻由乃无视脖子上的剑,专心致志开着悍马,幽幽说道:“你难道就没点自知之明?留下的话,你只会妨碍师父。”

‘要不要将她留下?’

‘逃跑中遇到特殊丧尸,冴子姐不幸身亡。’

‘这种事情,师父会相信吗?’

‘不行,这样会惹怒师父的......’

‘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将师父强行留下。’

闪过诸多念头,我妻由乃扭头看向毒岛冴子,血眸流露着嘲讽:“正是因为冴子姐太弱了,我才不得不离开师父。因为冴子姐不会开车,丢下你一个人的话,会死。”

车内氛围变得凝固,两人间那友好的外衣被撕破。

“我死不死没关系。”

毒岛冴子握剑的手不再紧绷,但那剑,更稳了。

“师弟不能死,我死他不能死、你死他不能死、凤巢内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能死。现在,你却想让他死......”

从何时起,他的生死重于一切。

“师父不会死。”

我妻由乃将悍马停在一处空旷处,扭头看向毒岛冴子:“你对师父缺乏最基础的信任,你不想他死却恰恰会让他死。”

冴子姐,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弱小?

“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走下悍马,手中长剑向着我妻由乃。毒岛冴子平静看着她,似在看着不相熟的人,即将战斗的人。

“以剑士之名,谁胜那就听谁的。你胜,我跟你走。我胜,回去救他。”

当剑士确认需要拔剑的敌人,那么,那人只能是敌人。哪怕他是你父母、爱人、子女、亲友,但是,拔剑之后,只是单纯的敌人。

“我接受。”

一直站立双肩的血鸦扑哧着翅膀离开,而那第三只一直跟随着凤无病。我妻由乃自跟随凤无病修行剑道基础后,腰间一直系着一把剑。

拔出剑,两者剑尖遥遥相对。

我妻由乃持有的剑不是日本的刀剑,她的剑,是正宗的华夏双刃剑。这种剑,最为契合她所修行的剑道基础。

“我会用师父教导我的剑告诉你。”我妻由乃:“你太弱了。”

语气平静自然,像友人间相互见面时随意询问:你吃饭了吗?

只是,她说出的话却让毒岛冴子难以接受。她可以弱于年长于她的人、可以弱于天赋强于她的人,但是,却不能弱于她。

“剑士只需用剑说话。”

判定为敌人后,毒岛冴子不会因为敌人的只言片语而扰乱即将战斗的心。剑士不需要愤怒,只需忠于拔剑的初衷。

她拔剑的初衷——打败她!返回救援凤无病!

剑动了。

毒岛冴子的剑是凌厉而干脆,那是纯粹的剑术。

我妻由乃的剑是平淡而无奇,那是纯粹的剑道。

剑术达到顶尖者,几近于道。可惜,毒岛冴子没有达到。而我妻由乃,她同样没有将它吃透。

若对于剑道基础没有独属于自身感悟与理解,使出来的剑是平平无奇,让人昏昏欲睡。

凤无病使出的剑之所以让人觉得如仙人执剑,缥缈而无踪,是因为他依靠饮酒触发酒魂天赋所致。

激活那超凡入圣的悟道天赋,舞出的剑,自然带有些许神韵。只是,那也只是踏出半只脚。

当他无需再依靠酒使出那种剑时,他也就真正踏入剑道这道门槛。剑道的奥妙,也方才展现。

她与她的交战,半斤八两。

她有精妙剑术、她也有无奇剑道。但是,胜利的天平会向我妻由乃倾斜,因为,她有毒岛冴子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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