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许烈除了日常的练武,便和卢植待在一起。卢植虽不曾教授什么儒学典籍、兵家秘要,但是每到一处歇息之时,便为许烈讲解所知的当地风土人情,几日相谈,见许烈对兵事地形确实更为感兴趣,于是便着重为其讲解一路的地形险要,若他在此处,当如何用兵、如何设伏、如何排阵、如何进退。

汉末三将,卢植文武全才,本身军事能力过硬,又能用最好的语言表达出来,让许烈受益匪浅自是不在话下。

许烈自来到此处5年,除了跟着自家老爹请的先生读了些古籍外,其他时间都在练武玩闹,而许家又非经学传家,典籍不多,先生的水平也是有限,因而真要说起来,许烈的文化水平可能更多的还是来自于曾经的积累。

此时听卢植深入浅出,又结合实际地教授,只觉很多地方一下子豁然开朗,对卢植更是敬佩,以往对古人的轻视之心倒也再未出现过了。许烈明白自己或许有着很多优势,但是真要论聪明才智,恐怕未必比得过这些古之名人。

这一日到了京师雒阳。这是大汉的京城国都,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即便西京长安,也是有所不及。许烈一直待在谯县,虽然家境殷实,哪里见过这般气象?

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眼珠履。真是花光满路,萧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只把他这曾经见过高楼大厦的少年都看得眼花燎乱。

当然,之所以眼花缭乱,最主要还是因为所见之物,十件中倒有九件不知是甚么东西,毕竟对这个时代还不是那么地了解,自然也是情有可原。

“雒阳繁华,很多东西你在谯县是见不到,但是切不可沉迷其中!”卢植认为许烈是生在谯县没见过好东西,所以叮嘱道。

“弟子明白。”许烈倒也没有解释什么,直接答应道,随后收回了目光,安心跟着卢植回他的住处。

卢植见他转瞬之间便沉静下来,抚须轻笑:“孺子可教!”

……

马车径直行到卢植的府邸,下得车来,许烈四处一望,只见周围貌似都是朝廷官员的府邸,而卢植的府邸既不显大,却也算不上小,恰好适中。想想也就释然,这就是官员居住区嘛,而卢植的府邸是灵帝赐给他的,肯定有些什么规格在里面,反正自己也不懂,也就懒得去想了。

“进去吧。”

卢植率先而走,许烈紧随其后。

刚刚进得门来,便见一妇人领着人迎面而来,到得近前,妇人当先对卢植行礼,道了声“老爷回来了!”

“父亲辛苦了!”妇人身边的一个男孩恭谨地向卢植行礼,其人眉目之间与卢植有七分相似,一看便知是卢植的儿子只是年纪不大,显得颇为稚嫩,此时行礼,却又故作老成,显得老气横秋。

在许烈看来,妇人算不上美貌,但五官整齐,语气温柔,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一看便有大家女的风范,肚子微微隆起,能看得出来其正怀有身孕,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而卢植的儿子本来是严肃非常,但是看到许烈时,却露出了一丝少年人该有的表情,浅笑着微微点头,还向许烈眨了下眼,以示问候。

“看来毕竟是个孩子,只有面对长辈时才那么正经嘛。”许烈暗里吐槽,同时也笑了一下,作为回应。

卢植嗯了一声后,便让许烈上前向妇人介绍道:“这便是我在信中提及的新弟子,是一位朋友的孩子,他的父亲曾对我有救命之恩,见面时希望我提点他的几个儿子,我索性便收了其中一个作为弟子,今后会在家中住,你准备好房间了吗?”

许烈心中暗忖:“难怪,我说为什么老爹这样的人会和卢植有交情,原来是有恩情在啊!”

卢夫人答道:“已经准备妥当了。”

听到卢夫人的话,许烈忙回过神来,自行走到卢夫人面前,躬身一礼,说道:“师母好,我叫许烈,今后就麻烦师母了,希望师母别嫌我太过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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