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县位于沛国西部,而沛国与徐州彭城国毗邻。
谯县以东的大道上,许烈一行人正在往相县方向而去,此去吴郡,打算从徐州延泗水而下,渡过淮水,直下江东。
一行人如今是六人,多了一个许褚。
当先二人自然是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许烈以及面如冠玉、举止从容的卢方,而后跟着卢忠与两个家丁,至于许褚?
从未出过远门的许褚,自然是少年心性,跑先跑后,不亦乐乎!
如今也不知他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大家也不担心他,像他那样的人,别说别人欺负他了,他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
“阿烈,小弟是真的很依赖你啊。若是没有应姑娘,你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说话之人正是卢方,言谈举止,温润如玉。
“小弟之前身体亏损太大,年纪又小,我虽然希望带着他日夜教导,不过我也知道把他放在家里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许烈回应道。
“你准备让他日后做什么?他是没办法一个人生活的啊。”卢方想到小弟的情况,便问道。
许烈看了看卢方,见他一脸好奇,不过自己也不可能告诉他,今后会有一个乱世,小弟自然是跟着他征战沙场。
不过,这种话又哪里是能说的?
且不论如今天下太平,黄巾不显,这话是否有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卢方也不是这个人。
许烈深知,卢植也好、卢方也罢,他们虽说都是一时人杰,但是毕竟是一个忠臣,忠于大汉之臣。
真到了以后,形势明了之时,或许不会顽固不化,但是如今,他们却依然认为大汉会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而宦官与外戚之争不过是疥癣之疾,总会解决。
他们又哪里能知道,黄巾的动乱带来了州牧的实行,从而导致诸侯拥兵自重,甚至直入雒阳,挟天子以令诸侯。
“先看吧,以后再说,毕竟小弟天赋在哪里,就让他先练着。”许烈模糊地回应着。
卢方是至诚君子,许烈如此说,他自然不疑有他,也说道:“也是,反正不过一个人而已。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若是他将来真的武艺高强,但是又不听话了,那又如何办?”
对啊,如果他以后不听话怎么办?现在还小倒没什么,以后谁能制得住他?
许烈一听,顿时脑仁发麻。
卢方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思虑一番,仍是不知如何是好,正欲说“以后再说”时,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小弟今日见自己要走却不带他时,嚎啕大哭的场面,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混账到了极点!
方哥与自己不同,只是一个局外人,他自然能那么想。
而小弟把自己当亲人,对自己那么依恋,自己想的仅仅是把他当作武器,在这里想如果他不听话怎么办!
许烈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被那个所谓的野心迷失了心性,尽然从头到尾想的都是为以后积累筹码!
甚至其中有自己的亲人!
许烈想通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察觉的早!若是如此下去,我恐怕会成为一个自己曾经无比厌恶的政客了!”
卢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扭头看他,正好对上许烈的目光。
不知为何,卢方竟然觉得许烈似乎精气神更好了几分。
许烈说道:“我相信他不会的!”
“为什么?”卢方脱口而出。
“因为他是我兄弟!”
只有这一句话,没有赘余!
卢方一时惊诧,瞳孔微缩,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便转过头去,继续前行。
是啊,他是我兄弟!
这就是阿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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