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长冯文成早操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十几岁的姑娘。姑娘藏在营房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肩眼盯着跑在前面的张一真。

张一真救姑娘回来,用不容反驳的口气:“等天快亮了,早点回家。”

姑娘感觉来到安全的地方,眼前这位高大坚毅果敢的张一真让她感受到人性善良勇敢又不失温暖的力量,人性兽性在她脑海里不住地较量,她无法解开这伙禽兽不如的鬼子凭什么占我土地杀我亲人,难道人性斗不过兽性,想到这里姑娘有些慌张,她干净的身子让鬼子摸过,还会有人喜欢吗?想想张一真对自己说的话她有些失望,恩人从屋里拿出一件大衣给她披上,让她将就一夜就头也不回地进屋睡觉,他甚至没有问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也许他累了。她这样想。

天亮了她把大衣放在门边,悄悄藏在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张一真比平时更早地起床,看到门边的大衣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总算解决一个大问题。

“姑娘,你从哪来的?”新兵连长走到姑娘身边问。

姑娘慌忙站起身:“一位兵哥哥带我来的。”

听姑娘这句话,冯文成浑身触电一样,他感到了事情的严重,眼前浮现出两年前的一幕场景:那天夜里风雪交加,刺骨的寒风象刀片割划人的脸,整装待发的几百名大刀队员站在雪地里就要出发。突然一匹战马飞驰而来,骑马的士兵跳下马来在团长耳边说了几句话。团长脸色阴沉站到身背大刀的战士们面前气愤地讲:“有位战士就站在将要与敌死战的队伍里,我们的一名大刀队员祸害了良家姑娘,今夜我不用他拚命杀敌也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请这位战士出列。”

团长的声音不大,但在大刀队员耳朵里却如炸雷一样,风急雪狂,挺立在风雪中的队员们心揪起来。

没有人出列,风吹雪鸣沙沙地响。

“我们都有父母姐妹,如果自己姐妹被污辱了,你怎么想,敢作敢当,如果是男人就敢作敢当。”

一位老婆婆带着女儿迎着风雪走来了,大刀队员们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女,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

一股愤怒在风雪里弥漫。

寒冷冰冻了队员们的思想,他们只有同情和愤慨。

一名士兵从队列里跑出来,他已满面泪水,跪在雪地里。团长看了一眼闪着泪光只有十七岁的小队员,他是自己的警卫员这次非要求参加大刀队夜袭作战。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娃娃脸,看着泪水在冻得通红的小脸蛋上滴落,团长心如刀绞。

一切冰冻了,只听得风雪急急地呼唤,在这特殊的时间队伍就要出发,生死两难,时间不能耽搁,团长突然抽出大刀。

姑娘突然说话了,“他进俺屋里,俺一喊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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