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初夏,大约是午时。

张平正跟母亲刘氏在肉庄收银。父亲屠夫张辽,怀里抱着个小娃娃走进店里。张辽宣布:“这女娃娃是我在路上捡到的,真是可怜。我打算收她做女儿。”

刘氏倒是没什么意见,一边看账簿一边说:“反正咱们没女儿,你要养就养呗!又不是养不起。”

刘氏没多想,但张平开始怀疑。以他对父亲张辽的了解,张辽不是个毫无理由就会付出的人。

于是,张平常常留意父亲张辽的举动。张辽经常外出半日,他都会偷偷跟着。也就是这样,他发现了张辽在汇巷的院子,还有院子里高墙之下的**。

他惊恐异常,再也不能直视自己的父亲了。

张平一直以来都很崇拜靠一门手艺而白手起家的父亲,他以父亲为目标,非常努力打理肉庄。街坊领居和新老客服都觉得这位小张掌柜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当张平发现了表面英伟的父亲,背地里那些龌龊的勾当后。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学会伪装。

然而,张平为父亲不断降低底线时,他最后的底线却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打碎。

秋天快来的时候,张平抱着即将三岁的妹妹去城郊三叔家串门。他们两个走在满是石子路的地上,妹妹张维突然说话:“哥哥,痛,哥哥痛。”

张平放下妹妹问:“维维哪里痛?”

妹妹眼睛睁大了喊:“痛,抱抱,痛。”

张平觉得奇怪,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并没看到哪里受伤了。正在发愁时,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可怕的念头!!!

张平小心翼翼地拉开妹妹的裤子,竟有一点血渍留在裤裆上。

张平吓得往后一摊,他没有勇气去检查妹妹的创伤,他不敢看,也不能看。张平心颤抖着,眼泪哗哗流。

妹妹趴在他身上,小手张开,一点一点为他擦着泪。那天,张平坐在石子路上,抱着妹妹哭了一下午。他觉得心疼得要死。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觉得该为妹妹做点什么了。

张平作为张家长子,他必须保护母亲和妹妹不受父亲张辽的迫害。他先是找了奶娘看管妹妹,接着,他的脑子里就在盘算,如何让自己的父亲消失。

马三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我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是否愿意为他承担罪名?我想,你已经做出了你自己的选择,就是剥脱父亲的生命。”

小张掌柜仰头,五官显得有些扭曲,他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马三阳说:“前日夜里,你饿的胃不舒服时举手捂着嘴巴。这说明,你是个细心敏感且做事得体的人。是这个动作出卖了你在我面前的伪装。后来,我找过你弟弟,他觉得你很奇怪,也发现你妹妹有异样。”

小张掌柜苦笑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父亲的罪孽,也不想让任何人歧视我的妹妹。马三阳,你破案我懂。但你不该将这一切公之于众。你毁了我的家。”

他低下头,一颗硕大的眼泪掉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束尘埃。

许学仁大喝:“大胆,官府破案岂能由你随意指责。张平,你老实交代犯罪过程,本官可以免你刑罚。”

小张掌柜大喊:“我全都说。我满足你们!”他声嘶力竭地喊,脖子暴起青筋。

张细川刚来到张记肉庄时,张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也知道他来者不善。但张平没有轻举妄动。他只是暗中观察,想要先摸清楚张细川究竟要干什么?

其实张平已经猜到张细川是冲着父亲张辽来的。他只是隐隐有种直觉,他自己可以在背后动一些手脚,也可以拿张细川做替罪羊。

于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跟踪与陷害的大戏,就如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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