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悲剧版《茶花女》再次成为汴京城内茶楼酒馆的最大热点。但凡聊天者,没有不谈茶花女的。

许多歌妓读到茶花女身亡的时候,感同身受,当即就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无不痛哭流涕,当日谢绝迎客,因为《茶花女》,汴京城内有近一半的青楼妓馆都选择了歇业整顿一日。更有无数风流书生为茶花女填词写赋,以诉衷肠。

若不是《茶花女》的作者署名为无名氏,早就有人跑过来质问作者为何要将茶花女的命运写的如此悲惨了。不过,很多人听说还有喜剧版的《茶花女》问世后,心中不由得又涌起了一抹期望。

第三日清晨,在万卷堂朱员外的操纵下,悲剧版《茶花女》的盗版出现在无数个小书摊前,他本来想售价二百文,但如今很多读者想要看的乃是喜剧版的《茶花女》故而整个上午,销售量都很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好将其降到一百文,才堪堪卖出了近千本。

即使这样,他还是靠着《茶花女》小赚一笔,但是他心里并不痛快,他没想到秦秀才书籍铺竟然印制了五千本,更没想到还有两种版本。

他的盗版最多能够卖两天,因为两日之后,那些有私家刻坊的书商都会偷偷印制盗版,到那时盗版就满天飞,谁的价格低,读者便会买谁的。

《茶花女》一书虽然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但是在朝廷中的反响并不大,作为宋朝御用出版机构也是宋朝书籍出版的主管部门国子监,并未将《茶花女》看在眼里,因为如此一本休闲读物,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当日晚,繁星满天,喜剧版的《茶花女》也终于全部装订成册。在将书籍全都搬运到书籍铺之后,秦书在城北的八仙楼设宴,宴请所有的工人吃喝了一顿。

直到亥时,众人才纷纷离去。

秦书和苏青怡二人缓步走在依然繁闹的大街上,都没有主动说话,一边欣赏着周围的店铺小摊,一边朝着秦宅方向走去。

片刻后,二人拐入一个稍微清净一些的巷子,秦书忽然开口道:“青怡,你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赚钱啊,赚很多很多的钱。”苏青怡笑着说道。

“那咱们一起赚,好不好?”秦书看向苏青怡。

苏青怡掩嘴一笑,并没有回答秦书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是怎么写出《茶花女》的,我记得老东家对你要求极严,除了科举用书外,是不让你看杂书的。”

“因为……因为我疯掉的那两年,魂魄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在那里我见到了好多人,看到了许多故事,就像《枕中记》的黄粱梦一样。”秦书只能用黄粱梦这个典故来掩盖自己的非同一般了。

“黄粱梦?你就瞎说吧,那都是编的。”苏青怡白眼道。

“那可能就是否极泰来,疯病好后,我就变成了一个天才!”秦书表情夸张地说道。

“哈哈……”苏青怡忍不住笑出声来,眼泪都笑出来了,只要和秦书在一起,她就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和自在,这是她活了十几年来,从来未曾感受到的。

笑罢,苏青怡有些幽怨地白了秦书一眼,说道:“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

秦书盯着苏青怡绝美的脸庞,突然开口道:“青怡,你真好看。”

苏青怡俏脸赧红,没有搭理秦书,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翌日一大早,秦秀才书籍铺便围满了购书者,场面比三日前还要宏大,不到午时,五千本书便全部售之一空。

苏青怡当即决定,所有人放假三日,然后再开门营业。

喜剧版的《茶花女》在城中再次掀起了一片浪潮,略略抚慰了一些青楼女子受伤的心。不过它的作用也就是仅此而已。不到几日,热度就降了下来。汴京城中每一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像《茶花女》这种休闲读物,在被议论过几日后,大家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事情上。

那些为之哭泣的青楼女子们,也只是哀叹命运的不公,然后继续强颜欢笑,从事着自己并不喜欢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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