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个计划，刚刚开始，因为战乱起，各族齐攻人族，只能停滞了下来。而随着人族的败退，只能束之高阁，半路夭折。”
“半路夭折？幸好半路夭折！”
张然如释重负，觉得幸亏是半路夭折，否则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虽然来自另一个世界，知道每一次世界大战，都有上亿人死去。
相比起来似乎这几万实验者的死去，不算什么。
但是，面对这些记录中的数字，张然还是无法漠视，无法不触动心弦。
尤其是，此刻他也身为一个武徒，这特么感同身受啊。
看到这些坑爹的基础武学，用蛋疼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张然，简直就是毛骨悚然。
从实验者的年龄和修为，张然能判断出，这些肯定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大部分，都是些孩童，少年。
他们能有什么过错？
就这样作为试验品，生生的夭折了。
大武时代？
真是一个恐怖的时代！
刘恒看到张然的反应，眼里闪过些嘲弄，嘿嘿一笑：“不忍心了？武道的昌盛，总是伴随牺牲。你可想过，如果这些基础武学试验成功了，会为人族带来多大的提升？到时候，受益的，或许就是亿万武徒，这种益处，会一直陪伴他们到武师，灵武，武宗，甚至更高的真武，武圣！”
“哼。”
张然眉眼凛然，不忿之意，溢于言表。
刘恒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整体提升武道上限的人族，如果能真的得成，或许就不会有日后的黑暗时代了。”
“黑暗时代，那真是人族垂危，武者百战死，众生如鱼肉的时代啊……”
刘恒微微摇着头，似乎也在为那个人族的伤痕年代，感到不堪，略有伤感。
张然默然不语。
“其实，这些只是当时确定无法推行的基础武学，是失败品。其他改良成功的数量也不少。不过，那些都不会记录在这上面，也没有流传下来。”
“成功的失传，或是被一些宗门敝帚自珍。而失败的，却还留存。也真够讽刺的。”
刘恒突然一笑，就仿佛刚刚的伤感从没有过。
“而且，就这一百多篇废品当中，我们洪阳学院联合附近五宗，也生生的改良出一篇上品基础武学。虽然没法做到原篇的所有效果，但也有八成左右，算是极大的收获。”
“还有这回事？”张然眼眸一亮，急切问道：“在哪里？”
刘恒嘴角咧开，合不拢嘴：“就在楼下，你刚刚翻过的基础一号功啊。”
张然顿时泄气，白欢喜一场。
又被这位撒手刀给晃点了一次。
果然，还是不着调啊。
“别灰心，看你也是个有追求的孩子，试试呗。那镜中花残篇，才区区几天，你就修炼有成了，这说明你的天赋极佳啊。或许，这些基础武学篇里面你也能找出修炼的法子，若是真练成了一门，那可就不得了了。”
刘恒不露尖笑的怂恿道。
但是那股子尖诈，是透过皮肉，刻在骨子里的。
太坏了！
张然心中恨恨。
他很清楚，这是刘恒根本不相信他练成了镜中花，在故意挤兑他。
我会怂？
开什么玩笑！
张然二话不说，就果断拒绝了。
“刘师，这部典籍放在这里，也有年头了吧？不知道刘师您当年武徒的时候，修炼成了几篇？”
刘恒讪笑解释：“我到洪阳学院的时候，已经是武师，没有这个机会喽。”
拍了拍张然的肩膀，鼓励道：“这遗憾，令我寝食难安。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你这样的天赋少年身上了。努力啊，少年，我很看好你的！”
张然无语了。
这家伙，果然不愧为撒手刀，太无耻了，太阴险了。
还能说什么呢？
张然冷着脸，“刘师，请找人帮我抄录一份，以后来取。”
刘恒哈哈大笑，“恰好我这里有个抄本，你拿去就好。记得只能自己修炼，不能流出。否则，院规不容。”
虽然是笑着说出的，但是张然也知道刘恒话中之意。
不能流出是重点。
不光是院规不容；而且流出去，会贻害他人，这个是更不容的。
当张然下楼的时候，刘恒还依依不舍：“孩子，等着你的好消息哈……”
张然都走出藏书楼了，刘恒的声音还飘过来，阴魂不散：“记得，千万别让我等太久哈……”
“等，等你妹啊！”
张然愤然。
下午，张然接受了三场挑战。
超过三百挑战积分的武徒，数量不少。
共五十八人。
年龄从十四岁到二十五岁不等。
武徒赛，参赛武徒年龄上限，就是二十五岁。
超过二十五岁的武徒，日后就算突破到炼体境界，成就武师，也没多少潜力，极难冲击更高的武道境界。
故此，这种没有前途的武者，最终都是会被放弃掉的。
他们注定只能停留在底层。
或是，等待一个渺茫的机会，能打破年龄跟天赋的桎梏。
张然十六岁的年龄，面对这五十八人，算得上年轻，但不算最年轻。
洪阳学院，毕竟是宗门之一，近万武者，中间少年有天赋者，太多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年轻气盛的天赋少年，数量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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