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覆灭计划破灭,剑青衫被关押在了剑宗刑房等候处置。
沈恋川为了唤醒剑宁云耗尽自己全部的内力,足足在厢房沉睡三日方醒。这三日间,剑无虚叔侄得信从白玉城赶了回来,在得知剑宗发生的一切之后,两人对沈恋川的态度却有所不同。剑雨骤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而剑无虚是表面上感谢,内心里却五味杂陈。
但这一切,丝毫不影响沈恋川被剑宗弟子们敬为英雄。
待沈恋川身体恢复后,剑宁云在宗内大摆宴席,正式感谢沈恋川的义举。全宗人几乎全部出席,唯独剑无虚称病没有赴宴。
大宴过后,剑宁云单独将沈恋川请到厢房内叙谈。
“若非沈少主仗义相救,我父亲留下的这剑宗基业……怕是要一夜间断送了。”
“宗主言过了。这次之所以能够化险为夷,还是多亏了您门下弟子以死相拼,沈某不过是略尽些绵力罢了。”
“江青衫当年从军中负伤归来,我看他可怜,将他收作徒弟。他满心欢喜,索性还改了姓,成为我们剑宗的本姓人,结果……”
剑宁云摇了摇头,好像一个失败透顶的落魄人一样。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内宗、外宗、本姓、外姓,真的能代表什么吗?出身内宗的剑青衫差点毁了剑宗,外宗的一笑却挺身而出拯救了它。这不禁让我感触良多啊!”
“宗主能有此顿悟,这场浩劫倒也不完全是一桩坏事。”沈恋川喝了一口花茶,淡然地说道。
“如今剑青衫关在刑房,我也正为该如何处置他而犯愁。门内弟子多数情愿要我杀了他,不知沈少主能否为我一决?”
沈恋川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地说道:“沈某有一言,恐激怒宗主,不知当讲否?”
“但说无妨。”
“宗主不知如何处置剑青衫,那么请问,你知道如何处置江平武吗?”
“……”一句话,问得剑宁云哑口无言。眼前的沈少主果然不简单,一眼便看到了问题的根源,这也是很多年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不知道沈少主这话……何意?”
“民间早有传言,说是这北国江山啊,早就不姓江而姓剑了,之所以剑宗没有取而代之,那是怕流言蜚语,激起民变罢了。”
“一派胡言!这是谁在谣传?!”
“宗主息怒,息怒。现在就你我二人,您大可不必如此在意。其实无论宗主你是否真是这么想的,剑宗这些年所做的事情,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剑宗帮助江国统一北国之后,军权牢牢掌握在剑姓人的手里,王宫里的守卫,大多也是剑宗出身。十七年前,侠刀门被贵派覆灭之后,就连武林中人也都纷纷俯首,被剑宗压得喘不过气来。怨气早就有了,只不过大家敢怒不敢言罢了。”
“……”剑宁云陷入了久久的深思之中。
沈恋川见他没有反驳,继续说道:“依我看,宗主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该不该杀剑青衫,而是如何处理剑宗与北国的关系。压迫之下必有反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江平武与其父辈不同,不甘于受制于人的现状,反抗是必然的。沈某以为无论是治理剑宗,还是治理北国,都当以仁德之心待人,杀戮只会造成更多的杀戮,您说呢?”
剑宁云听完一边摇头一边哈哈大笑,笑声中可以听出钦佩和释然。
“听小友一席话,我剑宁云真是枉活六十有七……沈少主放心,我心中已经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此甚好,对了,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事,就是正式邀请一笑自有参加几个月之后的沈家兵门论兵集会,还望宗主能够允准。”
话音刚落,剑宁云的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
“往届论兵集会,都是门中师傅辈的代表剑宗出席。今年为何单单邀请一笑自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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