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列伯医生重重的喘了口气道：“它们刚把我们带到这里时，需要从我们当中提取记忆，来存储信息。像涂料般混合在一起。然后给我们注射他们所选的记忆。但他们需要专家帮忙，我比他们更了解人类错综复杂的思想。所以他们还让我做科学家，因为他们需要我的技术。不过他们让我抹去了其他东西……”
说到这里，施列伯医生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般，恐惧的神情中带着某种解脱，“你知道被迫抹去自己的过去是一种什么滋味吗？”
林铭沉默着，他觉得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医生的说法让他用自己的观点解释就是，意识上传到一个世界里。从而这些意识都是由一组组的数据组成的。
那么医生的作用就是帮助那些黑衣丧尸，或者说那些只能遵循程序行为运行的AI们，将这些意识重新组合再分配。
因为医生他了解人类的本性，懂得如何更好的编撰更加完美的剧本。
但医生的话很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比如他们当中看起来最冷静的那位探长。
这时，巴姆斯泰德探长沉声问道：“那我的过去还有我的童年呢？我去世的母亲，贝壳海滩，还有那些记忆里所经历过的一切？”
瓦伦斯基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不明白啊，弗兰克！我们在这里，从来都没有童年！我们的过去，全都是幻觉，都是虚构的！不，不止是虚构，这一切……不不……啊！”
然而就在这时候，瓦伦斯基突然从理智变得疯狂，而后瞬间便没了生息，他诡异的躺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个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的疯狂的笑容。
林铭也被瓦伦斯基的突然死亡惊到了，不过他迅速平复下心情，问道：“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施列伯检查了一下瓦伦斯基的尸体，说道：“是的，他突然就死亡了？可是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似乎他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林铭皱了皱眉，沉声道：“医生，你继续！瓦伦斯基所说的没错吧？”
“不错，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这一切的全部，都是虚构的。”
巴姆斯泰德探长沉声问道：“你说他们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那么是从何而来？”
其实林铭也对这个问题很好奇，虽然从他苏醒到现在，时间并不长。但他也询问过这座城市里的人，看过一些书。
这些人他们讲英语，文字也是英文。习惯风俗也近似20世纪30年代到50年代的美国。但是这些人不知道英语，不知道美国。
施列伯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声音沉寂了许多，“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我们中无人记得，我们曾经是谁，我们住在哪里。大概是某处吧，可能！”
林铭拍了拍手，“不错，不错！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在这里，从来没有过去，也根本没有未来！”
巴姆斯泰德探长看向林铭，“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一切都是虚构的，你，我，还有医生。整座城市，全都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可能是一个永无休止的梦境，但也可能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们拥有人类的记忆，但我们却并非是人类。每一次清除过去，获得新的记忆。就如同一次新生。”
这时林铭的目光盯着施列伯医生道：“而你作为一名医生，应该知道，把针头刺中眉心这里，是最简单的杀人方法，对不对呢？我想探长也应该知道如何快速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吧。”
施列伯医生沉默了片刻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刺中眉心是会杀了这个人。”
“那么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灌输记忆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我，还有所有人，都不是真正的人类。我们的身体，我们的机能是受某种更深层次力量操控的。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从我清醒过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接近21个小时了。我既没有感觉到饥饿，也没有感觉到口渴。当然也没有其他需要方便的事情。那么这算是一个正常人类应有的反应吗？”
巴姆斯泰德探长有些难以理解林铭的话，但施列伯医生显然明白，“也就说，那些怪物的背后还存在着另外的力量在操控着它们？”
“没错，真正想要研究人类的情感，或者说人类的灵魂的并不是它们。它们只是遵循某种程序去完成这一切。但是很显然整个实验缺少一个最关键的东西。”
“该死，为什么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切。”
“或许正像医生你所说的那样，你应该知道的事情都被抹去了。而我们被困束在这里，找不到可以离开的办法。而方才瓦伦斯基先生的突然暴毙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一定是看见了什么，而在看见的那一瞬间，他的生命被那股力量剥夺了。”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林铭沉默了片刻才道：“还是继续要去那些黑衣怪物的地方。因为你说过它们的手中有一个中枢。而想要解决这一切，无论是让这个世界重新苏醒，还是怎么办。我们都需要将那个中枢彻底破坏掉，或者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可是我们无法抵达它们那里。要知道只有它们在召唤我的时候，才会给我打开门。”施列伯医生不知道在顾忌着什么，但林铭觉得他没有说真话。
“你说过它们深藏于地下，如果可以挖开地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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