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有个锤子可说的,不就是拐仔乃个事儿。”

被李蜉蝣戳中了心中的痛楚,彭明架子一散,脑袋一耷拉,有气无力地用方言说道。然后他夺过杯子,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奇了怪了,还有膨大少爷勾搭不上的女子?”李蜉蝣幸灾乐祸道。

“胡扯!李酒鬼,你少败坏小爷的名声。怎么可能有我聊拐不到的女人?”彭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几案上,瞪着眼睛反驳道,“小爷这嗓子一唱山歌,哪个山头的女人还不连夜跑过来?”

“哦?你不是说为了拐仔,也就是女人烦恼吗?”李蜉蝣疑惑地问道。

彭明轻哼了一声,一扭头表示不屑于回答。这时,却听旁边后面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道:“这又什么难猜的?这位公子仪表精奇,风度不凡,歌声还如此豪迈,既然是为了女人的事情烦恼,那只能是缠着这位公子的庸脂俗粉太多,太不知趣了。”

插话的正是目光系在彭明身上的岳绯。他说完之后,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刚刚举起双手,好像要抱拳行礼,却又停下了动作,微微躬了躬身。

然后他略显尴尬地一低头,挥了下袖子,连忙说道:“唉!公子,你也不必烦心。天下间又有哪个人不为情所困呢?公子这样出众的人才,被那些狂蜂浪蝶纠缠,也胜过我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日只能顾影自怜。”

岳绯自顾自说了这么多,才突然想起来还没自我介绍。他转过头,背对着彭明,羞羞的一笑道:“哎呀!人家光顾着替公子难受,为公子解忧了,竟然忘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在下岳绯,不知公子……”

他越说越紧张,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声如蚊蚁,低不可闻。

看到岳绯主动搭讪,亭中的众人也是神态表情各异。左鸿烈、李蜉蝣脸上挂着事不关己,旁观看戏的轻松笑意;林琳有些吃惊,岳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样子与声音,让她有些厌恶;罗家辉一脸阴沉地低垂着头,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李申背对着他们,根本不加理会;英晓西倒是睁大了眼,全神贯注地观察了起来。

另一位当事人彭明,一听到这红衣人连声称赞他,就忍不住地高兴。他豪爽地一拍胸膛,大声回应道:“我叫彭明,人送外号‘小歌神’。你也别自称‘在下’,也别叫我什么公子,文绉绉的听着难受。咱们就你我,平等地称呼。”

说到“小歌神”时,彭明冲李蜉蝣一瞪眼,充满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李蜉蝣摇头一笑,也就不予置评了。

可是彭明还不肯罢休,他用鼻子一喷气,指着李蜉蝣谴责道:“这个酒鬼叫李蜉蝣,是个骗子,到处骗酒喝。喝酒时,他和你称兄道弟。喝完酒了,就翻脸不认人。岳兄弟,你可留心点。”

岳绯从眼角瞥向李蜉蝣,鼻子一皱,一脸的嫌弃,仿佛闻到了他神魂里飘出来的臭味。他跨出一步,站在了李蜉蝣和彭明中间,背对着李蜉蝣,面朝彭明附和道:“唉!天下间像彭公……彭兄,你这样的奇男子确实少有。方才听彭兄所言,你对这位真是倾心相待。可是他竟然不知彭兄为何烦恼,还不肯让彭兄尽情一醉。真是……真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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