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鬼帮是准备好背水一战了,印准留在此处也是毫无用处,想起天月所说的断魂崖,想必是冥王往来的必经之路,便沉心一念,真言出口,双脚腾空而起,竟然也能施出神足通,印准背着慧儿缓缓飞过水泄不通的庞大鬼群,飞往断魂崖,低头向下看,还有无数鬼灵缓缓向曲宽聚来,浩浩荡荡,绵延不绝。慧儿紧闭双眼,紧紧搂着印准脖子,趴在印准背后。
“你是怕魂飞魄散吗?”印准感觉到背后慧儿瑟瑟发抖。
“我不怕,三界之中慧儿本就没有留恋,只是想到哥哥你可能会有危险,心里难过。”
“傻丫头!”慧儿的话说得印准暖暖的,印准回头看到慧儿低着头,大眼睛眨呀眨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印准背着慧儿继续在半空中向前走,只见地面黑压压方阵森严,阴森森笼罩着让人窒息的恐怖和紧张的氛围。这是鬼族方阵,里面共有九百八十一个大方阵,每个大方阵又分出九个小方阵,每一个小方阵四万九千六百个鬼卒,鬼卒们一个个铁戈铁甲,排列严整。每个方阵前有两个身形怪异的鬼魅,要么是人头蛇身,要么是狐尾长舌,要么是散发赤脚。这些鬼魅都在鬼道中小有修成,在方阵中担任副将,通常在战斗中负责驱咒破法。而两鬼魅前都有一身形硕大的鬼将,负责领兵冲杀破敌,鬼将们有的身披重甲,有的身生厚鳞,也有的披毛戴角。而鬼族方阵中最前方便是两位鬼仙,其中一位鬼仙便是百箭穿心,心尤未死,毅魄归来,两狼泣下的七郎杨延嗣,七郎白缨束发,潇洒无二,眉如剑,目如电,面如玉,唇如脂,挺拔俊朗,手挺虎头乌金枪,身披锁子战甲,红披风随风飘舞;另一位便是印准一直挂念在心的拜月堂堂主黄天月,手握琉璃剑亭亭而立。为首的鬼帅是猛志常在,久远年前刑天的部下干戚。干戚威猛无常,通体漆黑,双头四臂,两足四趾。骨骼突出体外,生出无数鳞甲尖刺。手持两把开山巨斧,俨然一座城楼立于阵前。
印准遥遥望去,七郎与天月四目相对,似是两情相惜。暗自想到,人家这才是女貌郎才,英雄配侠女,想要去保护天月,自己又身份卑微,不过是自不量力,不知不觉间生出了深深的自卑。
其实天月本就是神职,就任堂主便是为了刺杀反戈的刹帝利而做的身份掩护。如今鬼王死,天月自然位列鬼仙。
既然方阵摆出,印准心里也有了准备,怕是冥王马上要来了,大战在所难免。
印准飞过方阵,心想再向前飞应该就是还魂崖了。忽然前方远处大地尘土飞扬,大地震撼,轰隆作响,地下凸起万仞铁墙,厚五十余米,从凸起的边缘地缝还能看见带出的少许岩浆在地面流淌,想必是从地狱溢出的,铁墙缓缓上升,直至高不见顶。墙体冒着白色蒸汽,渐渐变得漆黑。抬头向上望,似乎灰黄的天空也被这铁墙切开了。
身后战鼓擂动,号角响起,方阵缓缓向铁墙移动,发出整齐铿锵的踏步声“唰,唰,唰……”
“嘶……”铁墙另一侧长长的一声嘶吼遥远而有力,似乎是声音撞击铁墙,而从整面墙透了过来。
印准对这个声音还算熟悉,之前在翟府里听到过,想必这是凶煞王在墙的另一侧。
印准背着慧儿斜着飞离铁墙,免得沦为炮灰。横着飞了很远,遥遥望去,曲宽正带领鬼帮浩浩荡荡赶来,印准落在鬼帮众鬼灵当中。
众鬼灵们一边前行,一边议论纷纷:“还好婴王这个时候在血祭,不然怕是百鬼成尸了。”
“七非也应该也在食骨,干戚能不能胜还不好说。”
“只是菩萨自己应对纣王不知结果如何。”
“狐黄二帮只要困得住纣王片刻,菩萨便能收了他。”
“黄天月不在,只剩下黄家长老们的七星阵法了。”
“白夜堂只剩一白夜,三千白蛇都被刹帝利生吞了,太惨了。”
“红花盟也只剩九只红狐了,还好刹帝利被黄天月袭杀,否则他修炼成魔煞,后果不堪设想。”
“有菩萨在,这次纣王必下无间地狱无疑。”
印准带着慧儿渐渐走出了鬼帮的队伍,跟在他们后头,鬼帮众鬼灵也放慢了脚步,跟在方阵后面缓缓前移。半天铁墙都没有动静,印准停下了脚步,带着慧儿往回走。此时印准的心里想要保护的只有慧儿,他知道自己的肩膀还不够强壮,不配为黄天月遮挡。可是慧儿不同,她单纯善良又楚楚可怜,在这个世界里,她脆弱的就像一个婴儿,仿佛自己应该时刻把她抱在怀里才不必担心。但印准内心深处知道,这绝不是爱。
印准往回走,他要带会儿去莲花台,因为那里还有菩萨的庇护,那里能让慧儿安全。
转眼,莲花台就到了。和印准想象的大不一样,这里既没有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没有清澈的池水,更没有莲花。只有一个小山丘,山丘不高但边缘却很陡峭,只有一条盘山小路,路口写着三个字“莲花台”。
印准牵着慧儿上山,转眼就到了山顶,迎面朱门红墙,俨然一座寺庙。印准走进后发现这里空无一物,只有一莲花宝座,宝座上坐一老僧,身披袈裟,手握禅杖,慈眉善目,老态龙钟,相貌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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