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忌来到夫差的卧房,看着夫差,将身体旋转了几圈,不一会儿,那夫差头上竟然冷汗连连,手脚乱摆,眼珠虽然闭着,眼睑却是翻滚不已,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胡话,明显是在做噩梦。

周翰站在旁边,时刻准备着救下夫差,却感觉庆忌并不是要害夫差,而是在......

托梦?这庆忌为何要给这夫差托梦呢?周翰隐形的站在旁边,纳闷不已。

庆忌旋转了一会儿,显然耗费较大的气力,连那阴魂之气也变淡了一些,就在此时,那士兵的方刚血气,化成阵阵红光慢慢的聚拢起来,庆忌一看周身聚拢的红光,脸上浮现畏惧之色,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咬牙冲了出去。

和之前相比,受到红光的伤害后,庆忌的整个身影明显的变淡了很多,阴气也不似刚才那么浓郁,庆忌叹了口气,却是有些无可奈何的飘出了王宫。

周翰直接冲上高空,使出腾云驾雾之法,这么长时间的隐身术,仙气消耗颇大,让他也有点吃不消,看着庆忌有些垂丧的模样,周翰决定不再隐瞒,走一个俯冲下来,直接停在了庆忌的前面。

自古都是鬼把人吓一跳,能把鬼吓一跳的,也只有周翰了。那庆忌看到周翰,浑身的阴气竟是一散,如同一只青色波斯猫炸毛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聚拢起来。

“没想到吴国第一勇士,却是如此样态,如果被你吴国的百姓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想?”周翰看到庆忌的模样,有些想笑,便戏谑的说道。

庆忌自觉行踪鬼祟,羞愧道:“公子可是一路跟踪我?”

“正是,却是不知,你为何要托梦给夫差?”

“我本不欲让任何人知道此事,然而我确实无奈,今日之事,乃关乎我和兄长要离的投胎之法,我不得不如此,既然仙长要知道,我便告诉你罢了。”

“当然,你若是不告诉我,以后我可难以保证做出一些其他的事情。”

庆忌看了看周翰,眼神望向远方,这才郁郁道:

“我本来想借助夫差,助我投胎往生,现今之下,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而且阖闾老贼欠我父子两条命,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如今他乃吴国之主,为了千万吴国百姓,我不能杀他,所以托梦让他助我,没想到他害怕不已,竟然请了十八年轻武士,日夜守护,我没法接近他,今天的托梦,也只行了一半。”

“那你可以托梦找其他人啊,这样可以让他们去给阖闾去说......”周翰一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水平有点低了。

庆忌看了看周翰,说道:“在阖闾和夫差眼里,我是罪臣之后,我托梦给别人,不是害了别人吗?让别人为了一个死去的罪臣,去给阖闾说情,谁敢冒这个险?”

“我敢啊!”周翰笑道。

庆忌浮现一缕感动之色,说道:“仙长本领通天,自然是无所畏惧,然你我非亲非故,承蒙仙长照拂泪儿,已经是够劳烦的了,如今再要请仙长帮忙,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不愧为吴国王子,无论生死,道义豪情都铭刻心中,公子作为阴魂,滞留阳世三年,坚守本心,不曾害命,不曾伤人,就凭这一点,这个忙,我帮定了。”周翰袖子一甩,豪气的说道。

“多谢仙长!”庆忌一激动,拜会道:“仙长若能助我兄弟投胎,来世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听到这句话,周翰心中一想,不由得一阵腹诽:你算了吧,说得好听,给我做牛做马还不如你们现在这样子快活呢,再说你庆忌生前如此功绩,死后投胎技术再差也是投个人胎啊,做牛做马这种场面话,就不要再提了。

既然豪气云天的答应了,周翰自然便问道:“不知你要投胎,需要我如何?”

庆忌激动不已,说道:“有一法!若是能将我们的尸骨或者是死亡的信物打捞上来,埋在列祖列宗的坟边,烧上三柱香,那阴差便可以来勾走我们的魂魄了。”

“捞尸?我能收回我刚才的话吗?”周翰一听,顿时几个头大。

庆忌脸色一黯,说道:“仙长是不愿意帮忙吗?”

周翰摇摇头大:“那倒不是,只是你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几乎不可能啊。”

死在太湖三年,那尸骨里的血肉估计都已经进行了几百道化学方程式,现在说不定都转化成哪棵水草的纤维素了,而且湖水流动,尸骨的位置与现在肯定是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在茫茫2500平方公里的太湖里,打捞两句尸体,无异于大湖捞针。庆忌之前说在整个吴国,也只有夫差有这个能力了,周翰想想恐怕还真是,就算是夫差的水师来捞,捞个好长一段时间,恐怕也是一无所获。

庆忌听到后,笑道:“我是无妨,大丈夫顶天立地,无牵无挂,阴寿度完,消散于天地之间,也算一生宿命,只是我那要离兄弟,这辈子对不起他妻儿,本想下辈子投胎偿还,却是没有机会了。”

庆忌说完,感叹了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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