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来到东施居住的子殿,只见两名宫女立在门口,看到周翰后,盈盈一拜,说道:“可是来找东施夫人的?”
“她人呢?”周翰往里面走着,看到里面没有什么动静,问道。
“回禀大人,东施夫人此去宫外,已经三天未归了。”一名宫女答道。
这炉灰的玩心好大,看来在凡世间玩的不亦乐乎啊。周翰思忖了片刻,说道:“那你们知道她去那里了吗?”
“回大人,应该是去了姑苏城的商货市吧,几天前,夫人就唠叨着要去再看看,所以奴婢斗胆猜测,夫人应该是去了那里。”
周翰从草帽里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了宫女,说道:“如果东施回来了,立刻让她来我府邸见我,就说有一位道长要见她!”
“是,大人!”两名宫女接过碎银,喜笑颜开的躬身谢过。
姑苏自古便是商品云集之地,商货街作为临近太湖的一条主干道,乃是吴国商品流动的重要地区,平时的一些大小宗商品,柴米油盐,麻布衣织,锦绣美食,都在这一条街上云集荟萃,一些富家小姐,名门公子在闲暇时刻,都会在这条街上赏玩街景,购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临近太湖,景色自然是极美,杨柳垂堤,郊游踏青,莺歌燕舞,三五成群,就算到了傍晚,好一些人都还滞留在这里,就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着肩挑的货物能多卖一点,给自己减轻一点负担。
东施的模样幻化的本来就接地气,混在人群中,便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身影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潇洒,周翰来到街上,看着四周收拾着扁担和竹筐准备回家的挑夫,柴夫,看着那些买完糕点和果物的农夫,放眼望去,并没有发现东施的身影。
周翰有些苦恼,这商业街如此大,要找一个东施,确实太难,自己就算是问询,别人也肯定是摸头不知脑。
周翰走在太湖边,看着街边渐渐稀少的人群,做着下一步的打算。
夕阳西下,人群来来往往,一些门店也是早早的歇业,而另一些则亮了起来。
吴越之地,水草丰盛,湖泊繁多,所以这制船业也十分繁茂,太湖上,一条条楼船鳞次栉比的排列,天幕将夜,楼船舫上的红布灯笼高高挂起,将太湖的湖水也照的粉红艳漾,船上的力士将重锚抛下,将早已准备好的木质阶梯放好,走到岸边,将手臂粗细的麻绳一圈圈的系在岸上的树桩,打了个活结后,便等在一旁,做好安全防护工作。
这些楼船,白天在太湖边上做运输打打零工,晚上,则开始做起了主业。
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船舷,而船侧的二楼,挂着这条楼船的名字:一湖春。
船侧的围栏旁边,站着几个手撵丝帕的娇俏的美女,正在低声的攀谈,看着那些策马奔腾而来的莫名身影,便发出一声艳柔的娇笑,勾着手帕,拿出手指指指点点,迎接着那些风流名士的光顾,期待着达官贵人的降临,希望能给自己多多的赏钱,若是能为自己赎身,那更是再美不过。
天色渐暗,太湖中倒影的楼船的身影愈来愈明亮,看着印在水中的一排排灯笼,周翰也停止了寻找。
这炉灰,真是无语,三天不回来,该不会已经去了别处了吧?
算了,还是先回去吧,毕竟这东施还念着他的西施妹妹,到时候一定会去找她的,只要她心念着西施,我就不愁她不来找我。
周翰正待转身,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吁—吁——!”
一匹高头大马前蹄悬在周翰眼前,脖颈上的缰绳被勒进了马鬃里,直接两腿直立,接连的嘶鸣了好几声。
“停,停......啊——!!!”
被马这么一耸,马背上的公子一个遛背儿,身子一晃,噗通一下的跌落到街边的石板路上,“嗯哼”一下的闷哼了一声。
旁边几个随着奔跑的仆从慌忙的从旁边过来,扶住那名公子,说道:“公子,你没事吧?”
这锦衣公子摸了摸摔肿的脸和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揉搓着脸蛋,看着前面的周翰,大骂道:“大胆刁民!本公子的路你也敢当,左右,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绑起来?看着要绑人的架势,周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几名仆从直接走了过来,准备将周翰围在里面。
一些散步的观众看到了,三三两两的聚拢了过来,准备观赏今天的热闹。
周翰伸出手,制止这些家仆上前,说道:“你们自己公子不看路,导致自己摔下马,反倒怪我,是何道理?”
“嘿!”那锦衣公子走到周翰面前,抬起头,揉着摔肿的脸庞,看着周翰:“低贱小民,在这姑苏城,我就是道理!本来今晚想去那一湖春楼船里吟诗作对,却没想被这人坏了我和子晴姑娘的雅兴,今天这件事,你万死莫赎!”
说完,锦衣公子一招手,几名家奴便拥了上来。
周翰看着他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听着他的辱骂,心中泛起一股怒意,问道:“不好意思,刚才你是脸摔到地上了,好像不太疼啊,现在还有这么大力气说话?”
锦衣公子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脸颊,听着这话语,恨恨道:“王五,赵四,抓住他,狠狠地打!”
周围的观众有些人已经认出了这摔下马匹的锦衣公子的身份,纷纷不敢言语,而其他没认出的,却是怒不可遏。
“再大大不过一个理字,明明是骑马的人控制不好!”
“可惜,道理有什么用,这个草帽男子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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