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呢?”

“谁知道,也许死在荒郊野外了吧。”

“你说什么!”卫庄怒而拔剑,出手就是横贯八方,剑气森寒,剑光滚滚,交织成一片洪流席卷八方。

这是赢曌第一次直面横贯八方,八方者,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目之所及皆是鲨齿的剑刃,霸道的剑意直贯识海,若是普通人面对这样的一剑,恐怕剑未临身就已经肝胆俱裂而亡。

不过现在面对这一剑的是赢曌,所以这一剑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一道宽厚的背影挡在了他的前方,如水中砥柱一般,纹丝不动。

铿锵剑鸣接连不断,卫庄的剑狂如风,猛如浪,杀气腾腾,一出手就不留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而他这样的剑术风格更是将横贯八方发挥到了极致。

八声剑鸣后满室的剑气和剑光消散,盖聂和卫庄双剑相抵,以双剑接触的一点剑刃互拼真气和体力。

就在两人拔剑的刹那,焰灵姬和弄玉就已经欺身而上,剑光消散时一根木刺和一根铜簪已经洞穿了卫庄的护体气罩,停在了其脖颈上。

“卫庄先生何必动怒,紫女的伤势有没有的救,你很清楚。”

“那她为何要离开!”

“谁知道,也许她有别的事吧。”赢曌把玩着一柄剑,神色淡然的说道。

“她连自己的剑都放弃了吗。”卫庄凝视着那把剑,自语道。对于剑客,有时候把佩剑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但紫女却将链蛇软剑交给了赢曌,这意味什么,卫庄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他沉默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许久,卫庄收剑有些低落的说道,“为链蛇软剑找个好主人。”

“放心,我会给她找个好主人的。”赢曌点头道,同时示意焰灵姬和弄玉收手。

听到赢曌的许诺,卫庄好像了结了桩心事般,阴沉的脸缓和了许多。。

“剑客啊。”赢曌暗自摇头,如果卫庄没有这么冷酷果决,或许场面会与现在不同。

“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回咸阳。”赢曌收起链蛇软剑,对着两女道。

“啊!是。”焰灵姬和弄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赢曌是秦国公子,继续留在新郑确实不妥,早日回去也好。

夜晚,紫兰轩顶端,明月高悬,夜风簌簌。

卫庄身披黑袍,握着鲨齿俯视着新郑城,心思莫名的有些低沉。

聚散流沙,生死无踪。术以知奸,以刑止刑。聚散流沙刚成立,一位创始人就已经离开了流沙。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如果这就是代价,那我还能接受!”卫庄语气低沉,目光却逐渐锐利起来。剑客从来都是孤独的,而他也早已熟悉了寂寞。

“说吧,你想要什么?”卫庄突然转头,对着正在爬楼梯的赢曌说道。

“卫庄先生确定我会来?”

“如果你不想用那个人情,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下一步的行动了。”

“卫庄先生既然能够想到我会来,那不妨猜猜我想要什么?”赢曌爬上顶楼,轻笑道。

一声冷哼响起,随后就是漫天的剑光,如大日东升明月高悬,随即剑光一散化作漫天寒星,星云流转……高山大河,磅礴大海,一切都被那淋漓的剑光演绎的惟妙惟肖。

鬼谷的基础剑法虽然相同,但在卫庄手中使出来却与盖聂浑然不同。

原本相同的剑法却在横贯八方与百步飞剑两道至高剑术的影响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虽然登上的是同一座高峰,看到的却是不同的风景。

横剑功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功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

卫庄没有用出分毫的内力,单凭肉身之力就将鲨齿运用的出神入化,横剑之技表现的淋漓尽致。

若说纵剑的势是精气神,那横剑的技就是外在形象。固然山不在高有龙则灵,但岂不闻佳人一笑,倾国倾城。

……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新郑城外早已有三辆马车整装待发。

衣着华丽的一行人于城墙下道别,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过当来往的行人看到那寒光闪烁的长戈时,赶路的步伐却是又加快了几分。

“韩非,我是回咸阳你跟着我做什么?”赢曌看着背着包裹的韩非无奈道。

“哈哈,昨日韩王命我出使秦国,如今公子也要返回咸阳,咱们正好顺路啊。”

“所以,你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经卷,其余都未曾准备?所以,这就是你蹭吃蹭喝顺带蹭马车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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