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总能让人的心境很快平静下来,每日听到各种鸟的鸣叫,时不时还掺杂几声犬吠;小屋的一侧还有一只吱呀直响的水车,伴随着一阵阵的落水声,让人霎时间都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了。

赵牧每日都从梦中醒来,不分昼夜,从一开始总是做噩梦到慢慢地全变成美梦,不过全都是一些他没有记忆的梦。比如在一家公司里听着领导振奋激昂的演讲;又或者是骑着骏马与一个性情阔达的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但无论梦的内容是什么,他都只知道自己是自己,其他的人就全不认识了,也没有梦到别人叫唤他的名字。到后面梦境就全成了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与一名熟悉的女子长相厮守,让他一下子都觉得自己是谁不再重要了……

他身上的伤也随着各式各样的梦境慢慢愈合,手上的伤几乎都好利索,背后的肩上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在半个月前他终于可以平躺着休息了,只剩下腿伤,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仅仅才过去一个多月,能有这样的好转已经是最神奇的了。他每日的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帮忙,而一直陪伴他,照顾他的还是那个王梦月姑娘。他在某一天的时候问了她的名字,随后几乎梦里出现的女子都非常神似王梦月,使他在失去所有之后稍微得了一些安慰。

“你又醒了?”王梦月见到赵牧醒来笑着说道,然后坐在床边给他拭去额头上的虚汗。这段时间下来,她说话的习惯都跟赵牧差不多了。

“嗯……”赵牧觉得总麻烦人家很不好意思,毕竟非亲非故的。他虽然失忆,但人情世故的事情都能够明白。

“饿否?”王梦月通过这段时间和赵牧的相处,不得不说她也投入过多的情感在他身上了,或许是情窦初开,也可能是日久生情,她对赵牧的感觉越来越不一样了。

“还没有,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了。”赵牧最近脸色也非常好,双手痊愈之后让他整个人都舒服一些,至少不用每一顿都需要别人来喂了。可他现在说完却不自觉地伸出手握住王梦月的手,不过他只是觉得这样感谢比较诚恳一些。

果然王梦月被赵牧突如其来的举动显得有些局促,惊慌地将手抽出,但脸上却挂满红晕。

“我去给你倒水。”王梦月连忙起身离开,生怕赵牧看到她脸上的红晕,而她也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心跳好莫名地加快了。

而赵牧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妥,他的言行举止都是下意识的,没有思考太多,但是在王梦月的心里却是一半惊慌一半暗喜。

“喝水。”王梦月很快就端过来一碗水,双手递给赵牧。

赵牧也毫不客气,随口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准备接过水的时候,不注意就触摸在王梦月的手上。吓得她随手就松开了,瓷碗直接就摔在了地上,赵牧也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接住的。

“真不好意思!”赵牧满脸歉意地说道。

王梦月满脸通红,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手足无措地蹲在地上准备收拾。屋外刚好听到声响的王大娘匆忙地走了进来,王梦月见到娘亲更加的难为情,怕是心里的小秘密被发现一样,赶紧将碎片捡起从横门出去了。王梦月一直跑到水车前面强迫镇定着,看着水缸里自己的倒影,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但还是连忙捧起水来洗把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王大娘又如何不知道女儿这种心态呢,只是看破不说破,怎么说都是黄花大闺女,名誉是很重要的。所以若无其事地问赵牧:“汝近日觉得如何?”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