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仕咬了咬牙,开口道:“王渠帅,你说的倒好听。这些如此以来,仗都是我们这些峒的人在打,你的部众却远远的躲在后面。你命我与周渠帅攻打衡州和始兴,说是两地兵少城弱,但拿下之后可堵住岭南的入口。而结果却令我们二人的部众全军覆没。不知道此事王渠帅如何解释?莫非你是想借南陈官兵之手,削弱我们这些峒的实力?”

王仲宣深深的剜了李光仕,眼中杀机一闪即逝:“李光仕你少在这含血喷人!你此次战败未责罚于你,既然你自己开口说提起,我便当着大伙面问你。你与周渠帅这一万人是如何全军覆没的?”

李光仕为想到王仲宣会反将自己一军,此刻脸憋的通红。讪讪回道:“某同周渠帅带部到达始兴的时候,始兴城内军民以就望风而逃。随后某与周渠帅胞弟周师道领一千人留守始兴,周渠帅率他那九千人攻打东衡洲。数日后始兴被陈深带兵攻破,某才知周渠帅部已败,只好趁机逃出,回来向大家报告陈深率兵将至的消息”

王仲宣不屑的笑道,神色中夹着轻藐之意:“你们二峒共一万人马竟被个小娃娃打败?我且问你,这陈深军有多少人?大将是何人?”

李光仕有点心虚,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攻打,攻打始兴的大约四千人,有没有后续部队某不清楚。不过能击败周渠帅的九千人,这四千人马大概只是前军。周师道受敌将挑衅,不顾某的劝阻率部出战,结果被陈深手下一名绿袍偏将一合斩杀”

这时一旁的高千里援过神来,平静的说道:“若真如李渠帅所言,待陈深的兵马与陈佛智、冼英部下合兵,我们凶多吉少”其他的渠帅更是议论纷纷。

“够了!”王仲宣不耐烦的说道:“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在说敌军如何如何强。如此畏首畏尾又何必当初之反?大家好好想想,有高师举的前车之鉴,若真的撤兵,谁能保证不会被陈深等人秋后算账?”

众人沉默不语,李光仕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高千里再次说道:“王渠帅此言虽有道理,但此时撤军回峒可能尚有转机,可真要打起来,那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难得各位认为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么?陈朝一灭国,我们便扯旗造反,试问我们哪个峒没有掠夺汉人的村落城池?大家当初歃血而盟,如今双手都有人命,不仅我王仲宣回不来头,你们你们其实也是一样!”王仲宣阴测测的冷笑,接着说道:“况且那陈深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难不成他手下兵马都是天兵天将?冼英、陈佛智之流不过是陈朝的鹰犬,以前或许能借着陈朝的势力作威作福,现在连陈朝都被杨坚那些北蛮灭了。而如今我们占据番禺,她们的兵力与我们相差无几,何惧之有?”

李光仕不服气的嚷嚷道:“占据着城池又如何?城中粮草本不充足,现在供应着我们数万人马。若是他们围住城池,我们又能撑多久?”

王仲宣笑道:“所以只有抱团才有希望,他们的兵力还不足以强行攻城。待那陈深到来,我们只需拖住陈佛智、冼英的部下,集中兵力全力攻向陈深的兵马。若是灭了这支亡国之军,陈佛智、冼英也要为自己考虑,自然不然不会傻到继续跟我们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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