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眉披散着头发跑了进来,看到正准备喝酒的三人,她也没顾着娇羞,拉着殷清风的手,上下左右的看。
殷清风感动的拉住了她的手,“我都坐在这里陪兄长饮酒了,你还担心什么。
是不是嫂嫂也没睡?你快去报个平安。”
月眉眼睛仍然是红红的。
见自己的郎君真的无恙,她向杜伏威屈身行礼后,才安心的离开。
“弟妹对你真是有情有义啊。”杜伏威满是感慨的说道。
殷清风也调侃的回了一句,“说得好像嫂嫂虐待了你似的。”
杜伏威也不在意,“哈哈,就算虐待,俺也甘之如饴。”
“咳咳~~”阚陵在那边不知是不是该把耳朵堵上。
“哟~~哟~~还甘之如饴,没想到兄长的才学这么好。”
“咳、咳。”这回换杜伏威咳嗦了,“嘿嘿,听你嫂嫂说起过,我就记住了。”
相互调侃了几句,杜伏威问起了正题,“今日去秦王那里...”
殷清风摇摇头,“兄长莫问。等有了结果,小弟再如实禀报。”
刚才在进书房之前,殷清风的确想把今天的经过说给杜伏威听的。一年多的交往,杜伏威已经得到他的信任了。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控制的。甚至,也不是李世民可以控制的。
在李世民做出他的选择之前,殷清风不想让杜伏威和单云英担心。
杜伏威见殷清风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从结识那天起,他这义弟就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了。
他给阚陵使了个眼色,“来,夜半酣酒,也是美事!”
“侄儿敬叔叔一杯!”
不能对杜伏威说的话,可以对月眉说。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里,再惊世骇俗的想法,在月眉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
回到升平坊后,殷清风将经过讲了一遍,包括很多没说给李世民听的细节。
“秦王之前,是一个醉心沙场的武人。
但只要他想坐那个位置、想坐好那个位置,虚心纳谏,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我的建议好不好,秦王只会在采用或不用之间做决定,你不必担心什么。”
殷清风没有意识到的是,他这样说,与其是在安慰月眉,不如说是在安慰他自己。
对于十二岁的月眉来说,她也没有意识到,殷清风的话犹如在交代身后事。
回到升平坊最初的三天,殷清风虽然表现的一如既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心神不定。
第四天的傍晚,殷清风和月眉正准备去杜伏威那里蹭饭的时候,任六带着李晋安进来了。
对着有些愣神的殷清风,李晋安说道:“殿下在滋味楼等候小郎君前去共餐。”
殷清风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李晋安说了什么。
他叮嘱月眉自行前往吴国公府,他则回了一趟书房,然后钻进了李晋安的马车。
一路上,李晋安并没有打扰想着心事的殷清风,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的观察着。
殷清风只是在滋味楼开业之前来看过装修的情况,一年多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自己的产业,而且,是当做客人被邀请来的。
所有房间,从外面看起来,与其他酒肆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房间的门上,糊了八层纸。而进了房间之后,只有门内左右两边的墙上燃着蜡烛。
这样以来,外面的人,决对看不清房间里坐着几个人。也不可能像电视剧里面那样,蘸着口水就能捅个小窟窿向内张望。
李晋安也没有敲门,直接带着殷清风走了进去。
李世民正背对着房门,安坐在木榻上。
当初设计的时候,木榻就被设计成是可以拆下来的。
天热的时候,木榻拆下来,换上座椅;天凉的时候,再安上木榻,木榻下面会火龙经过。
另一个不同,就是主位的位置。
其他酒肆的主位,正对着房门。这里,则是相反。
如果有‘冒失’的人推开房门,也无法窥见这里最大的秘密。
殷清风坦然的向李世民见礼后,做到了他的对面。
李世民向殷清风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向李晋安招了招手,“今日,就我们三人,你也一同坐下。”
李晋安犹豫了一下,在侧位坐了下来。
等李晋安坐下来,李世民的视线才转到殷清风身上,“虽说宫里的膳房也是从这里学去的手艺,但是让你那天一说,我就惦记着到这里来品尝一下。
来,有什么话,吃过了再说。”
等桌面被服务员清理干净后,李世民端着酒杯,对李晋安说道:“如何?比府里的好吃吧。”
李晋安回了他一个无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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