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已经醉死过去的杜茗笙,本想婉拒,但却看见那银色的细沙在桌面上变化出一个“OK”的手势来,这才稍稍放心。

他看了看不远处那张桌子,一同对抗过三尾狐的另一位年轻教官正坐在那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高欢微笑着对陈教官说道。

这些华夏军人明知所行死路,却仍旧无怨无悔逆流而上,以平凡人的血肉之躯对抗利爪与尖牙。

对于这些人,高欢始终心存敬佩。

随着陈教官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坐下,那位生得稚嫩的小教官也向高欢打了声招呼。

“我叫顾新,你是高欢吧,老陈和我说起过你。就你这小身板居然也可以和这个野蛮人拼俯卧撑,而且还赢了,不错嘛。”小教官一面说着,同时拿过一套餐具摆在高欢的面前。

就面相上来看,这位小教官的年纪并没有比高欢大多少。

高欢有些不好意思让教官给自己摆餐具,便抢着要自己来摆。没想到无意中触到了那位小教官的手,小教官竟然疼得“咝”了一声,手掌反射性地一缩。

直到这个时候,高欢才注意到这位教官掌心里的皮肤几乎都磨掉了,露出了大片暗红色的血痂。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伤痕是在他拼命拉扯着三尾狐的时候造成的。

“教官,真不好意思,弄疼你了。”高欢诚挚地说道。

小教官憨笑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没事,这点小伤,我休息两天就好了,又死不了人。”

话说完,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小教官颓然坐回到凳子上,黯然轻叹。

烧烤摊的老板这时候端着一条切好的羊腿摆在了桌上,笑着说道:“几位,刚烤好的趁热吃,冷了就得有膻味了,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再喊我。”

年轻的厨娘也不用人招呼,端着几碟蘸料小步走了过来。她将盛放着孜然和红辣椒的青瓷碟子在三个人面前摆好了,就准备要离开。

这个时候,陈教官却叫住了她,道:“等等,那个蘸碟再给我们多放一套吧。”

厨娘看了看四角桌子上还空着的一个位子,以为这桌人里还有人没到,于是微笑着应了一声,多放了一套蘸碟在这里。

“陈教官,你们又是喝酒又是吃羊肉的,这不利于伤口愈合啊。”高欢微微皱着眉头对陈教官说道。

陈教官笑而不答,将面前的酒瓶拧开,隔空闻了闻瓶口四溢的酒香,异常满足地叹了一声。

“你小子不知道,这酒可是我从老家那边的特产,叫做‘醉花仙’。要是开瓶散了酒香却不喝上两杯的话,那才是会折寿的。”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拿过桌上的四个空酒杯,把每一杯都倒得满满当当。

“来,陪我们一起喝一杯!”陈教官不由分说地摆了一杯酒在高欢面前。

高欢一惊,上一次在孤儿院里喝酒,结果呛得眼泪横流的记忆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连忙正色推辞道:“陈教官,作为一名合格的共和国军人,你怎么可以诱导未成年人喝酒!”

陈教官朗声大笑,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酒要是不喝,简直就是要折寿啊!”陈教官喝了一口酒,然后夹了一块羊肉放进高欢的盘子里。

高欢小口抿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只觉得这酒下了肚子,就一股清甜的花香从丹田里漫了上来,沿着浑身的经络,缓缓流淌至四肢百骸,当真是妙不可言。

当初在孤儿院里喝的酒和陈教官的‘醉花仙’相比,便仿若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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