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的这个回笼觉总算让我的精神安定了一些,不过醒来时的头晕目眩和四肢酸痛却十分难受。当我将自己的意识从纠缠不清的噩梦里解救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发现埃文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脑袋朝着窗外,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想什么?”我翻了个身,看着埃文。
“嗯?亚瑟,你醒了吗?我想你错过今天的早饭了。”埃文笑着对我说道。
“唔,这倒没什么关系。反正也没什么胃口。”我坐起来,将身子靠在床头的木板上。
“做噩梦了吗?”埃文淡淡地问道。
“嗯。”我闭上眼睛,“很折磨人的噩梦。”
埃文苦笑了一下:“我也是,晚上总是睡不踏实。老是梦见村子的事,真的很要命。”
“别再说了吧,难道你还要逼我把噩梦一点一点再回忆起来?”我也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刚才这句没经过思考的说笑真蹩脚。
“没有的事,只是我有点担心你的精神。”埃文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关切表情,让我稍稍有些不自在。
“不用担心。如果真是需要你来关心我,我这个哥哥还怎么当?”我笑了一下。
埃文也笑了:“真是敢说,且不论我们根本不知道谁的年纪大些。村里的人可都说我比较可靠,更像个哥哥。”
“哈哈,如果我有一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哥哥,那真是太糟糕了。”我笑了起来。
“真是老脸厚皮,如果我有个脑袋那么不好使的哥哥,那才是太糟糕了。”埃文也笑了起来。
我们两个这种特有的兄弟之间的互相讥讽是我和埃文共同的发泄心里烦闷的方式。跟埃文聊上这么几句天,确确实实让我的精神稍微放松了些。埃文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他这几天每时每刻都是眉头紧锁,真担心他不到二十岁就长出皱纹来。
“呐,亚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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