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瑠娜,你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啊……只是……稍微有点……难受。”

在看完艾利斯和兰斯托尔的决斗后,维维莫关切地望向弥瑠娜。但弥瑠娜却捂着胸口微微喘着气,目光死死地盯着刚刚兰斯托尔用剑技创造出来的土坑上。上面还残留着一丝剑气的凌冽,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我叫艾利斯,记住这个名字,然后憎恨它吧。

恍惚的记忆中,那个少年这样说道,并且带着冰冷的目光看向她。

“……弥瑠娜,你在颤抖啊,真的没事吗?”

“哈……没事……”

记忆中金色的光芒充斥了全场,到处飘飞的碎片,被割碎的七零八落的茅草,凌乱的剑气疯狂在记忆中扩展,死死地揪住她的心脏。撕心裂肺的感情和麻木的记忆随着时间融合,最终定格在父母倒下的那一刻。

本以为自己再次看见这个绝技的时候会淡然处之,但没想到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仿佛烙印在心口的创伤愈发深刻,这不是消失了,而是被不愿回忆的自己深深地埋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的目睹都凝聚成一把利快的铲子,将痛苦的回忆重新挖了出来。

原来到现在自己还是会恐惧,即便看见的只是虚有其表的“绝技”,但自己还是会害怕,会颤抖,害怕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害怕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么恐惧吗?”

利佩尔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朝她伸出一根手指头。

“咦——利佩尔你在做什么?”

维维莫在一旁担忧的时候,发现利佩尔伸出来的指头上有一根漆黑的线连在弥瑠娜的额头处。

“恐惧和憎恨是美味的灵魂的最佳佐料。虽然我不可能吸收弥瑠娜的灵魂,但我偶尔也想尝尝负面情感的滋味啊。”利佩尔阴暗地笑了笑,然后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虽说我想像这样说得邪恶一点,但其实我只是在帮她平复心情。”

不具有思考能力的亡灵不能吸收他人的负面情感,但像他这样的高级亡灵就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对他来说只有灵魂才算是真正的主菜,而负面情感只不过是调味料,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益处。

然而为什么会不自主地出手帮她呢?

利佩尔自己也不太清楚。

自己零零散散的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个人曾经在自己痛苦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对自己伸出了援手。而现在他出手帮弥瑠娜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艾利斯那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最终结果应该是艾利斯轻松获胜了,但情况好像有点特殊。

“喂,让你弟弟快点醒来,我有话要问他!”

“呃……这个……艾利斯大人,兰斯托尔是因为剑气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才陷入了深度昏迷,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叫醒的。就算您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啊……”

“可恶,既然普通方法叫不醒的话,能用什么酷刑也尽管用上去啊,这家伙,擅自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又擅自昏迷过去!”

“酷……酷刑?艾利斯大人,请问是……是怎样的酷刑呢?如果是您施加的话,我觉得我可以代替我弟弟……不,请务必让我代替我弟弟承受您的酷刑!”

艾利斯不禁后退一步,因为刚达尔听到“酷刑”二字就面色潮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不,说实话有点恶心。

“喂,虽然我不知道你只有最后一句话坚决起来是要怎样,但请问能否把你络腮胡上的口水擦一擦?我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另外,请离我远一点。”

……他们好像在谈论什么奇怪的事情。

利佩尔摇了摇头,伸回了手指。弥瑠娜的激荡的情绪已经被自己平复了许多了,但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土坑,不知道在想什么。

维维莫这家伙又是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说,只有自己现在能干正事吗?

走到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的魔狼冒险团的诸位面前,利佩尔站定后问道:“现在如何,相信我们的实力了吗?如果你们在看了那样幼稚的战斗之后还不相信的话,我也可以露一手给你们看。”

利佩尔抬起手,上面忽然缭绕起一圈圈的黑气来,显得十分诡异。

“不……不,我们相信就是了。”

一个背着弓的貌似魔狼冒险团的队长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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