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珂倒是一口否定了光衡喜欢自己的事实,因为两人谈了不到半个月就分手了。

但随意聊到的情报里,光茜终于知道哥哥喜欢白色。

那个她从小到大穿习惯的颜色。

“等等等等……”夏清一慌忙摆手打断夏寒的陈述。

“怎么了?”夏寒茫然地眨眼。

“上面的细节是哥哥脑补的吧。”

“废话,要不然呢?”

“……”

“床铺一旁的地上有个矮桌子,也有一个小毯子,上面有烟味和黑色纤毛,抽屉里是霉素药片,说明书上说适用于第二期,还有一堆法阵图,总之不难判断……还要听我推理过程吗?”

过程很重要的好吗?两个女孩不满地瞪着他。

“嘛算了……哥哥继续说吧。”

果真只是如此的话,光茜倒并不是想去继续什么反抗命运的故事,或许她只是小小地期待自己和哥哥有特别关系的事实发生而已,无所谓生命,无所谓人伦,因为他们已经零丁依存。

可她再也没有等到机会。

半个月前留下一笔钱后,察觉自己大限将至的光衡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在出租屋里得出这个结论后,就剩下最后一条线索。

那就是警局的监控记录。

尸体是在昨天夜里消失的,看守的人很少,监控里是一个穿着警卫模样的人进去了。

虽然那个人抱着裹尸袋消失在洗手间里,洗手间高窗的脚印也能判断他从此逃脱了监控。

但那是一股充满泥土清香的气息。

夏寒一口气说完后,咕噜咕噜地把杯子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话题戛然而止。

“没了?”未央问。

“后面我也没线索了啊,不过可以结案了啊。”

因为光茜不确定自己期待的死亡能够引起哥哥的注意,她也不愿意按照哥哥的意愿继续这么煎熬的人生。

在出租屋的桌子上我发现了通讯和基站原理的书籍,以及本地几家基站维护公司的名片,这就是决定性的证据了。光茜最终根据名片联系上宋家以前的下属,请他们帮忙发出这个恐吓消息,就是为了引起哥哥的注意。

“至于最后光衡带着尸体去了哪里,我和珂姐也没心思追查下去了。”

但可以想象的是,那里该是一处无人打扰的,充满泥土芳香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夏珂第二天早上继续追查,向附近几个郊区的居民打听,又在夏寒的提示下去警局调查宋家的户籍档案和几代以来的搬迁记录,最终在市北郊区,宋家的一处祖宅里找到了光衡的尸体。

前院里大概还残留着一些菜,铁锹和镰刀靠在大门口,上面还沾有已经干透了的泥土,屋里简陋也不通电,一片漆黑。

一望无际的荒芜的稻田里有一个墓碑,墓碑旁的他像是望着星空一般躺着。

法医确认光衡的死亡时间是二零一八年三月十九日晚,也就是此刻夏寒三人吃着火锅的时间。

“啊啊……这案子郁闷死我了。”听到夏寒放弃一般的结案宣言,清一很无奈地摇头。

“怎么着,你的版本还想写下去吗?”

“郁闷死我了,我一直纠结双人棺材到底能不能订做呢。”

“……”

“算了……那是别人的故事吧……”清一很无聊地吁了口气。

夏寒注视清一的眼神忽然深邃起来。

这是别人的故事,但也是随时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

或许与其去纠结要不要骨科,要不要暧昧,倒不如好好对待这段缘分。

“因为,这里才是我们的天堂。”未央跟着补充。

“好吧,那我白说了?”

“不是啦,”未央腼腆地笑了笑,“我是说诗里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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