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了脉搏,王安石疑惑的道:“雱儿,此番进书房你作何想法?”
“并没有什么想法。”王雱没心没肺的小屁孩模样,既然脑袋被驴踢过,那就许多事都可以解释了。
王安石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以往的雱儿是个神童,七步成诗处处有词,进这书房,他要是不出一首词是过不去的。而今被驴踢了,看似心智问题好了,却丢失了才气?又真真实实是自己的儿子。
少顷,王雱看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副草书帖子好奇,实在很草,辨认有些捉急。
王安石注意到了,便问道:“雱儿以往很喜欢这幅帖子,为父想听你在评价一次?”
王雱什么也不说,微微摇头。
王安石不禁急道:“以往你每来,必对此范仲淹手泽点评一番的,从不例外,并且每次都有些不同的看法,因你喜欢、为父便挂在了中央。雱儿,你到底怎么了?”
算好此番穿越相当机智,那头驴立功了,王雱很庆幸的想着。
王雱又觉得始终是要面对的,晚承认不如早承认,于是尴尬的道:“爹爹容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懂了,总之我脑袋此番受伤之后一切感觉很奇怪。”
王安石心中的着急无法言表。但是仔细一想,这小子忽然发生了莫大转变,不但心疾不药而愈了,语气语态虽然古怪,却又透着一股另类味道的灵气?
想到这里,心里又稍稍安慰些。总之摸着他小脑壳的时候,那股血肉相连的感觉甚至比原来还真实。所以不论如何,王安石也无法否认这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王安石又温声道:“雱儿被驴踢了后似乎失去了些记忆,语气语法也变得奇怪。现在为父从头教你,这贴子是范公于陕西军务繁时写的,没闲心就写成了草书,主体心态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对当时的陕西地界影响意义深远,明白了吗雱儿?”
王雱就此鞠躬道:“儿懂了。看起来这帖子意义在于范公当时的心态和行为准则,在他影响之下,于边境打下的军民凝聚力基础,让现在西夏人不敢随意窥边,陕西军民得以平安。他老人家的作为,至今扔在护佑着大宋。”
“孺子可教,这方面的理解,你竟是比原来更透彻的多,哈哈为父喜欢,该是驴踢你一脚的功劳。”到此王安石心情大好,吩咐道:“取些酒喂给我家那驴,犒劳它。”
王雱一阵郁闷,还指望那头驴改善伙食呢,竟是反倒用酒喂给它。虽然喝酒长大的驴超好吃,然而太奢侈了,同等级的牛肉在后世要几百美元一斤呢。
让王雱离开后,要说王安石不担心那是假的,于是又紧锁着眉头。
耿天骘寻思了一下却道:“老爷其实无需要多想衙内的事。”
王安石道:“雱儿自小聪敏,现在却忽然变得古里古怪的,又找不到原因。仿佛换了一个人。”
耿天骘却道:“才气虽失,但学生觉得灵气更盛。学生暗中观察过他,他和二丫互动颇有意思。那个他藏起来的鸡腿,最后其实进入二丫的口里。”
“哦。”王安石捻着胡须想了想道,“所幸有所失又有所得。雱儿将来能否东华门唱名,其实不是我最关心的,唱名了固然是锦上添花,但做不到也没事。只要他能有良心,心智平稳,踏踏实实的走完一生,那也不错。”
耿天骘心理明白,能说出“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句,相公他最放不下二丫和她娘,现在也正在建造私宅打算让她们有个依靠。
现今听闻仿佛换了个人的王雱和二丫相处的好,那么在相公的角度,就是一个解决家庭问题的契机……
暴殄天物啊。
王雱和王小丫正在看着那头驴喝酒。
从这头驴的待遇、足见王安石的义气。
然而“义气爸”肥了驴却瘦了家人。他自己是个胖子,不表示咱们也需要跟着减肥啊?
“咱们真的要报复它啊,它只是踢了你一脚而已。”小萝莉不太看好大哥这么记仇。
王雱把她抱起来在怀里道:“再说个理由出来,我就放弃害死这头驴的想法。”
“咱爹说做人要有良心,这头驴年纪还小,它娘也是给咱家干活的,功不可没。”二丫文绉绉的说道,“还有它只是踢了你一脚而已。然而仅仅今年以来,你踢我好几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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