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宅子里找遍了,井里和货房都找过了,没见着姑爷!”
……
“娘子,城里的各大酒馆都去了,没找到姑爷。”
……
“陈娘子,我府军的职责乃是护卫金陵安全,可不会……好说,好说,陈娘子既然愿意花五千贯犒赏我军将士,岂能如此不近人情!陈娘子尽管放心,本将立刻回去招集弟兄们,肯定会把沈秀才找出来。”
……
“陈娘子,非是我老吴不给你面子。我吴家做伢人生意数十载了吧,还从没弄过哪位有功名的书生,况且是沈秀才这般的大才子。这样吧,老吴我替您去道上打听打听,有了消息准告诉你。”
……
“娘子,晚晴楼还开业吗?”
“……开!一定要开!”
陈映容一宿没睡,她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没能找到她的相公。
担心、害怕、仓惶的情绪铺满整个胸腔,无力又无助。
陈映容很怕,他只是说说而已,她当真了。
更怕他只是说说而已,何必当真。
上元夜的曲声真是为我所唱吗?
晚晴楼内的争斗也是为了我么?
燕雀湖畔的咏词又因谁而起呢?
她不确定,心中想着:相公,你便是要走,留封信也好,为何要不辞而别。
清泪两行,抱膝哭成泪人。
她不敢再往别的方面去想,她坚信沈默只是为了躲避自己,躲了起来!
相公不会有事的!
陈映容强压下心底的悸动,拭去泪痕,恢复了掌柜仪容,踏出宅院。
☆
未名山上有一座土房,房里的草堆上有一人,五花大绑结结实实。
那人尚在梦中,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张牙舞爪的挥动着双臂。
一大盆清凉的井水泼去他身上,应激的反应也让他恢复了意识。
“救、救命!”
屋檐下背光的汉子身材十分魁梧,咧开大嘴哄笑道:“就他?金陵城里的大才子?”
另一名糙汉回说:“没错,他就是沈秀才。”
“写那什么灯火的那个?”
“对,是他。”
“还行,挺白嫩的。”
“三爷说了算。”
二人的快问快答一来一回,沈默听不明白,只能以试探的口吻:“二位好汉,敢问此地是何处?”
糙汉听罢踹了沈默一脚,嚷嚷道:“嘿!那书生,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好汉!这位是我们三当家,许三爷!”
被唤作许三的男子蹲了下来,端了沈默良久,方示意松绑。
沈默立刻活动了几下四肢,全身感到发麻不适,也不知道自己被绑了多久。
许三拍了下他的肩膀,转头吩咐道:“晌午给他几口肉吃,待到晚上送去二爷房里。”
“二什么?二爷?我了个飞天大……”沈默话未说完,嘴里也被塞了个馒头。
负责看护沈默的糙汉明显有施虐倾向,死命地往他嘴里塞吃的,连口水也不给喝。
糙汉见沈默被馍饼噎住,也上去不帮忙,生生看着他泛起白眼,才提着沈默的右脚将其倒挂,抖了几下,喷出喉咙里的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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