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占据吴郡一地,自称“东吴德王”。既然自号德王,想必也非常看重名声,应该是有些风骨和理想之人。自命清高就应该不是凶残嗜杀之辈,想要用仁德来统御一郡之地,所图非小。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还是一帮匪寇。而无论养兵还是养匪,都是需要钱粮的,各州郡府衙可以征收赋税,而白虎一众却只能靠抢掠或自己生产来维持力量。因此全熙判断,这严白虎声势并不浩大,手下就算有部曲,两千人已是极限。

两千人虽然不少,但是却连吴郡之地都无法完全掌控。退一万步讲,你给他一千石粮食,恐怕他都无法全部运回去。前日里那讨粮之人,乃是严白虎之弟严舆,此人有勇无谋,估计他自己连对一千石粮食都没有确切的概念。

所以全熙判断,严白虎真正目的,不一定就是那一千石粮食,而是要用威势唬住吴郡各方势力。把吴郡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

“子曜你可能不知道严白虎的厉害,此人聚众为匪,横扫吴郡各县,手段雷厉风行。我们小小的钱塘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旦真的惹怒了那凶神,后果之严重,无法想象。”全琮摇摇头,显然对全熙的话很不认同。

“敢问子璜兄,那严白虎手下聚众多少?”全熙知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动全琮的,只能先旁敲侧击。

“据探子来报,足有上万人马!”全琮道。

“有这么多?”全熙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却是不太相信。夸大其事是兵家常用之策略,明明加上民夫也不过几十万,也敢喊出带甲百万的豪言。

“总之不是本县力量可以抵御的。”全琮显然也没有确切的信息。

“如果严白虎真有那么强,恐怕他早就席卷整个吴郡,哪里还会来行讨粮之事。所谓万人,恐怕连匪众家属都算在内了。”全熙自然也不知道确切数目,但是一定要往少了说,否则无法说动全琮。

“那也不是我等能抗衡的!”全琮仔细一琢磨,幽幽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严白虎能用之之兵,顶多两三千,这两三千人除了要扼守大本营,还要散布在各地,真正能随用随到的,估计就更少了。而且严白虎自号东吴德王,想必也不敢太过得罪吴郡之士族百姓。那严舆前来威吓讨粮,更多只是虚张声势。”见全琮有些松动,全熙紧跟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万一招惹了他们,其倾巢来攻该如何是好?”全琮是关心则乱,现在全熙在一旁解析,他的思路倒是慢慢通明起来。

“弟有上中下三策,不知子璜兄可愿一听!”全熙见机道。

“哦?子曜竟然有上中下三策,兄洗耳恭听!”全琮一听大喜道。

“这下策比较稳妥,应能保钱塘一县之短暂平安。想那一千石粮食,应该只是严舆随口一说,就算真的将一千石粮草给他,他也没人手来搬运。到时只需稍微凑足个两三百石敷衍,等那严舆再来,软言相求,言本县之艰难,估计最后他也就不了了之了,只不过后患就是此后他会变本加厉的再来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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