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块门板,狗蛋光着上身躺在门板上昏睡着。刘大嫂夫妻紧张地站在一旁。
舒吭、焦生和素雪站在另一旁。
焦娇则缩在焦生身后,悄悄拉了拉焦生的衣服,一脸的忧虑和急迫,道:“焦生,你是要疯了吗?竟然跟着那哑巴胡闹,动刀子诶,如果把这孩子治死了那咱们可都是要坐牢的呀。”
焦生回头平静看了焦娇一眼:“你别担心,阿莺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我相信阿莺。”
焦娇在心里骂娘,该死的哑巴,到底给她弟弟喂了什么迷/魂药了,居然让焦生这样鬼迷心窍。
焦生想了想还是问刘大嫂夫妻道:“你们二位可都想好了?阿莺要给狗蛋治病,病一定能治好,但是狗蛋的身上可能会留下一道刀疤……”
只是一道刀疤而已,还以为会说有可能治不好狗蛋呢。
刘大哥刘大嫂同时松了一口气。
“一道刀疤而已怕什么?狗蛋是男孩子,身上留一道刀疤,又不是长脸上,穿上衣服就看不见了,没事……”刘大哥轻松道。
刘大嫂也忙道:“就算刀疤长脸上,也比狗蛋生病强,狗蛋的病如果治不好,他这辈子可就完了,将来长大了谁愿意嫁给他……”
焦生咳咳,刘大嫂意识到自己想太远了,忙扯回话题,诚恳求着舒吭:“娘子,你给我家狗蛋治吧,随你怎么治,只要能把他的病治好,留多少条刀疤都不怕……”
没有等刘大嫂说完,舒吭已经从素雪手捧的托盘上拿起了一把薄薄的小刀,放在烛火上烤了须臾,便切开了狗蛋两根锁骨间的肌肤,瞬间血渗了出来,刘大嫂看到此景还是忍不住捂住嘴,往刘大哥怀里一歪哭了起来,刘大哥也是紧皱眉头,不忍看,将脸别向别处。
给一个活人开刀见血,素雪吓得脸都白了,捧着托盘的手抖个不停,她强迫自己镇静,娘子还需要她打下手呢。
而焦生到底是男孩子镇定得多,只是微微蹙眉,但还是控制不住呼吸急促。
焦娇眼见舒吭手执刀子旁若无人在那孩子身上划来划去,殷红的血充斥她的视线,她摇着头慌乱地向后退去,直到背靠住墙壁才回过魂来,嘴里喃喃念叨着:“杀人了,杀人了……”
舒吭将刀子放回托盘上,探手进狗蛋的身体里抽出一根黑色的筋,拿起剪子,喀嚓一声剪断,黑筋里从断口喷出黑色的血直溅在舒吭脸上,焦娇惊呼一声便昏倒地上。
而舒吭已经开始用针线给狗蛋的肌肤缝合……
门口,老者和老仆看着那一幕。
老仆目瞪口呆,老者也是一脸吃惊。
“侯爷,那娘子是在给那孩子治病吗?那孩子患的是癫痫,这样的治法只怕华佗再世也犹叹不及吧?”老仆赞叹道。
老者讷讷点了头。
……………………………………
亲眼目睹那小娘子给狗蛋开刀的过程,老者有些食欲不振。虽然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只是那小娘子不过才十三四岁呀,却有这样过人的手腕和绝技……令人不由望而生畏。
老者眼前浮现那小娘子替狗蛋开刀时的模样,狠厉、果敢、冷酷……而狗蛋病愈后,那小娘子看着狗蛋活蹦乱跳的模样时又流露慈祥悲悯的笑容。
这样的人大邪大正。
不知为何,老者突然就打了个寒噤。
老仆到跟前道:“侯爷,那小娘子身边的小哥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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