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人所了解的南方不过是以长江为界限,上为江北,下为江南。这一观点也从侧面影响了后世人对南北的见解。

只不过在东西的的界限理解上,却有着或多或少的偏差。长江在古代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因长江在自金陵以上至九江一段为南北走向,因此此处才有中原进入南方吴地的主要渡口之说,江之东地区被世人称为“江东”。

暂且不提三国时期的江东究竟是不是当今的南部腹地,但若只说当时世人所理解的最南方也不过是孙家常年占据的江东之地。

但是此时远离江东之地的最南方的一片荒海之上,正漂浮着一个支小船。

若是刘青山此时望见,必定震惊地哑口无言。那心惊肉跳的巨浪,这摄人心魂的孤舟,深深的凿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正是他梦中所遇见的那支小舟。

支离破碎的小船上前方依旧端坐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者,他双眼微垂,瞳孔有些浑浊,望着远方,他手里把着一支古老的鱼竿,却全然不顾鱼线在什么地方。

“嗯~”

小船后忽然传出的一声低吟,只见一白衣女子身上披着蓑衣从船舱中推门走来,绝美的脸庞上似乎是被什么压了太长的时间,留下了一道浅显的痕迹。

那白衣女子睡眼惺忪,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执着雨伞轻轻走到那老者的身前,撑伞为其遮住了雨,然后慢声说道:“先生,我方才小憩时,不知怎么,竟做了个个古怪的梦...还请先生解惑。”

那老者身上的衣衫被浸湿得像是块油布,闻言呵呵一笑,头也没回语气平和地问道:“哦?说来听听...”

白衣女子面色突然开始红润起来,朱唇欲开又合,仿佛矛盾了半天,却又不知怎么说出口,最后只由得一声轻叹。

那老者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笑声问道:“或许那并非是个梦呢?”

那白衣女子闻言一怔,红润的脸瞬间变的通红,心想若那是一场梦也就算了,若是真实发生,她岂不是已经失去了贞洁?一想到这,涨红的脸上又突然变得迷茫起来。

听后,她脑袋立刻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样,连忙解释道:“不不不,先生,怎么可能,这荒海中,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个...少年呢...?”

“....让父亲知道,非要将我逐出家门不可。”

白衣女子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脸就越红,两个手指在不停的互相碰撞着。这时,从船舱中再次走出一个面若冰霜的男子,他长相平凡,却气质凛然,仿佛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一种高贵和自信。

白衣女子望见他前来,立刻欠身一拜,温柔说道:“见过周公子。”

男子望见,冷如冰川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绅士的微笑,礼貌回礼:“如今虽寒海冰川,唯姑娘一笑如同冰雪消融!周某有礼了。可问令妹,尚熟睡否?”

白衣女子闻言,遮面噗嗤一笑,心想这个周公子果然是江东数一数二的风流俊杰,说话竟也这般好听,可比梦中那个粗鲁的家伙好上千倍万倍!然后对那周姓公子点头称是后,便转身再次走回船舱。

周公子目送其离开后,脸上的笑容再次尘封起来,用刘青山的话来讲,就是一掌标志的死人脸再次浮现出来。他上前两步,走到那老者身前,学着其模样坐了下来,顿然一阵阴邪的刺骨寒风吹袭而来,险些将他的魂魄吹散。他诧异地看了看那神情平静的老者,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那老者仿佛知道他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干薄的嘴唇动了动:“此离极南已经不远,这风这水自然暖不到哪去。”

那周公子闻言不可置否,眼前的这个老者依旧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那二位姑娘的父亲,难道就只能引极南的冰蚕为药引方能治救么?”要知道自认知晓天下事的他也都不曾听说过有“极南”这么个地方。

“倒也不是。”那老者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只不过极南的一处冰潭中,有一种叫做‘龙悦’的大鱼,味道极其鲜美,是传说中的龙所挚爱的美味,早些年有幸品尝过一次,日子久了,想起有些心痒,便寻这么个法子再跑来一趟。”

那周姓公子闻言大怒,殊不知自己是上了贼船。

那老头见其不悦,便立刻笑道:“只是这两位姑娘的孝心感人至深,不远万里与老夫前来。况且公子对两位姑娘的执着,也是日月可鉴,用情至深。”

周公子听闻后,这才消了心中大半的怨气,昂首说道:“只是我那情同手足的义兄,政务缠身,否则定然会与我一同前来。”

前方的海水与乌云几乎连同一片,巨浪一层接着一层,如同宣纸上的洒墨一般描绘着天地间的凄寒和恶劣。

那老头儿本能地伸手将草帽的帽檐压低了一些,暗暗观察这风雨的变化,良久之后,忽然说道:“只是...或许有位比你兄弟二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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