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盘坐在主位,手指伏在案几上一下一下的敲打,传出一阵阵哒哒的声响,声音的节奏性很强,只是听上去有些急迫。
纵横北方十数年的公孙瓒也确实犯了难,他不在乎刘青山是否会与他拼的头破血流,因为像刘青山如此渺小的存在哪怕以死相拼,也给他这样的一方霸主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但是刘虞不同,他不允许任何人给刘虞机会威胁到自己,因此他就要判断刘青山口中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公孙瓒一时之间无法决断,原本欢愉的宴席瞬间僵至在这里,可刘青山却不想在此过多停留,于是拱手一拜道:“既然将军与我没有这个缘分,望日后还可再见。”
说罢,刘青山与侯武阳二人不顾身前的刀斧手的利刃,挤出一条道路向外走去。
公孙瓒依旧在敲打着手指,没有说话,因此刀斧手没有得到命令也绝不敢擅自出手。就在眼看刘青山与侯武阳二人就要迈出营帐的一刻,突然还是有人说话了。
不是公孙瓒,不是刘青山,而是一个坐在公孙瓒左手一侧的中年将领,名为严纲。
此人随公孙瓒征战多年,为其在北方边境立下汗马功劳,曾在平定西凉一战中与韩遂交手,大战数十个回合后方才落败而逃。韩遂的威名在西凉中,哪怕是董卓也比之不及。这也可看出严纲在武力方面可谓是相当骁勇善战。
此时他见公孙瓒拿不下主义,又不忍就这般放刘青山离去,无可奈何方才被迫开口:“站住!黄口小儿,我公孙家的大营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刘青山皱紧了眉毛,他不懂为何古时候的将领总是如此这般,有所图谋并邀自己前来,反倒成了自己说来就来。他暂且不想去纠结这个事情,但是此人的出现让他有些生气。
想那公孙老儿尚且不敢出声,反倒是他的家臣竟敢如此对自己吆五喝六?
刘青山回头冷冷望向严纲,低声质问:“你是何人?你又算什么东西?”
严纲闻言心中一紧,他征战沙场多年,在北方也是威名赫赫,此时却被一个毛头小子忽视,这是对他莫大的耻辱,心中的怒火不禁瞬间爆发出来。
严纲眼睛瞪得溜圆,身子被气得微微颤抖,竟说不出话来,他手掌一拍案几,整个身子腾地一下跃了起来,一手抄起身后立着的凤嘴刀,向着刘青山二人一记跳劈。
这一记劈砍让刘青山再一次想起来那些生死逃亡的雨夜,因为这一刀够快,也足够狠,严纲与刘青山相差十几米,在这一刀看来却如同近在咫尺一般。
当刀就要落下的那一刻,刘青山甚至能够感受到卷在刀刃的微风。难道这一刀终会取走刘青山这条早就残存于世的命么?
刘青山没有去看跃过来的严纲,也没有去看那道刺眼的白光,他仅仅是在盯看着公孙瓒,看看他究竟敢不敢杀自己,可公孙瓒还是没有说话,这似乎已经向刘青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唉。”
刘青山眼中有些失望,深深叹了口气。
“住手!”与此同时,公孙瓒最终还是说了说了出来。
哪怕严纲是个造诣极深的用刀大师,可依旧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成功得化去奔腾出去的刀势。
噗呲。
刘青山与侯武阳身后的营帐如同一片夜空被初阳彻底撕裂,围布破碎的声音阵阵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一道烈阳瞬间涌了进来,严纲的眼中一片漆黑,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把如同惊雷的春秋大刀,直接砍在了自己的凤嘴刀刃上,严纲眉头一皱,不知来者是谁,当即大臂发力,狠狠地迎了上去。
仅仅只在一息的时间,严纲就彻底后悔了自己做的蠢事。
那柄春秋大刀就如同砍柴一般,瞬间将自己的凤嘴刀刃斩成了两半。严纲无法想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从军打仗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怪事发生。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先前射来的那支弓箭。
严纲眼看刀被斩断,刚想要撤身离去,却见那逆光黑影一脚踹在严纲的小腹处。严纲吃痛,直接被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公孙瓒面前的那枚案几上,将案几砸得四分五裂。
公孙瓒心中一惊,却未露声色,他定睛看向那个入营而来的庞大黑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即吐出两个字:“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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