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道出身名门贵族,能够在如此险境挺身而出,着实让人有些大吃一惊。可这也仅仅是在从未遇到如此境地的情况下,放才能有如此之大的勇气。
当卫仲道感受到咆哮而来的铁骑就如同一阵割面的寒风,当西凉军手中血色长枪带着肃杀向自己戳来时,卫仲道方才感受到一阵惊心的恐惧。他开始流汗,他的脸也逐渐开始抽搐,紧接着是某些生理反应失去控制,最后他只能选择紧紧闭上了眼。
百无一用是书生!
若卫仲道一早就知道乱世将起,他又怎会在儿时苦读诗书,从而耽误了拳脚造诣呢?
噗呲!当卫仲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个被长枪贯穿的尸体,那是自小就看着他长大的管家。这位管家哪怕是将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了卫家,临到终前他依旧为卫家少爷护住了血脉。
卫仲道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涌出鲜血,正渐渐变得苍白,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脑中一片空白,或许有着他的恐惧和恨意,可他还是那个无助的书生。
西凉军并不会给他任何怜悯,也根本不会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长枪一抖,将管家尸体甩到一旁,脸上露出鄙夷,然后再次提枪向卫仲道刺去。
“蝼蚁,受死!”
话音刚落,随即又是一声齐喝:“少爷!快走!”
只见卫家的一队护卫突然赶到,手中各自提着利器将西凉军的这一枪格挡住。
西凉军见攻势被阻,心中勃然大怒,随即将怒火转到了这几名护卫的身上,当他们看见赶到的侍卫手中的武器时,互相看了看,忽然大笑起来,一阵西凉的方言侃侃交谈起来,让人心生反感。
“又是群该死的蝼蚁!杀无赦!”
西凉军中一人操着难听汉语朝天一吼,随即几名西凉军猛得一拽缰绳,铁血战马瞬间前蹄扬起,与几十名卫家护卫冲杀在一起。
几名西凉铁骑竟敢与这一只人数占优,并且训练有素的卫家护卫军叫板实属不智之举。
可西凉军的狂傲并非没有道理,战场之上骑兵是步兵的天敌是不争的事实,而步兵中唯有长枪兵能够对骑兵造成威胁,可此时卫家护卫军的手中不过是些朴刀,长棍罢了,又怎么可能让西凉铁骑产生丁点的威胁?
战马一跃而起,铁蹄狠狠蹋碎了挡在前面一人的头颅,护卫军见西凉人的攻势如此狠毒,也不再做任何想法,提着手中的刀,与其战在了一团。
卫仲道傻傻看着眼前说打就打的战争,有些迟疑,他看得出哪怕卫家的护卫人数远超西凉铁骑,可这种明显的下风,他还是看得出来。
他不喜军事,也不知为何西凉铁骑能够如此凶猛。
几匹战马像是疯魔一样在人群中上蹿下跳,卫家军只要稍微不留意中了马蹄就定然会毙死当场,更何况马背上的骑士枪术了得,俯下身来竟可将枪宛出花来,如同毒蛇吐信一样刺杀着马下的卫家军。
几个回合下来,护卫军近乎减半,可那西凉军方面却仅因为其中一匹战马的马腿受损,跌落马下,被护卫军乱刀砍死,除此以外再无伤员。
卫家护卫军心中如今尽是寒意,若在如此下去,恐怕敌军伤亡不过半,己方就已经被尽数歼杀。其实令他们极为头疼的是那那几匹战马,战马极为强壮,而且身披铠甲,护卫的刀砍在上面根本不容易对战马造成什么大的损伤。在加上西凉人的马术,在人群中肆无忌惮地冲杀,任意打破阵型,让他们极难做出有效的反击。
卫家军相互做了手势,示意不要拼死相杀,且战且退。
很明显,这是个极为愚蠢的决定,若刘青山在场也定会觉得这个决策是战场中的忌,是古今战场最为愚蠢的选择。
战场上一旦被骑兵纠缠住,想要再脱身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越是在追逐战中,骑兵的杀伤力就越会得以体现。
西凉军见卫家军想要撤逃,咧嘴笑了起来,这种追逐战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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