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知道被识破,只好一边在心里骂街,一边老老实实地把手腕再次伸了出去,自己却下意识地开始诱导:“张神医,我头疼得紧,又恶心呕吐……”

张太医一听这话,面色变了变,恢复了认真神情,细细地切脉,直听了有一刻钟,眉头重新拧了起来。

韦老夫人被他的样子又吓得重新忐忑起来,握着帕子的手指一紧。

许久,张太医收回手指,看向韦老夫人:“太夫人,小老儿一向不会说谎。您老人家可休要怪罪我。”

韦老夫人和沈濯心头都是一颤。

沈家的三老爷沈信行也皱起了眉。

内外和睦方能家宅平安,家宅平安方能建功立业。家里现在出的这件事,简直荒唐!

依他的性子,沈簪就该直接送了家庙永不许出来;而沈濯平日里也诸多不妥,这时候让她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还大张旗鼓地请了太医来看,简直是自曝家丑!

沈信行强忍着不悦,袖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张太医见韦老夫人勉强挤了笑脸出来,也不等她说客套话,便道:“我细观小姐这脉,分明已经失魂!”

沈濯吓得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失魂!?

韦老夫人面色惨白,身子一晃。

站在一旁的沈信行忙一把扶住,和声安慰:“娘,别急,太医还没说完呢。”

韦老夫人握住儿子的手,勉强坐定,点了点头。

张太医眼睛微眯,问道:“小姐如今,可是记忆模糊,除亲近的两三人外,余者不识?偶然醒来,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什么?!

这不是穿越者的典型状态吗?

沈濯腾地坐起,急问:“张神医见过这样的患者?什么时候?是谁?”

她急着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同行,旁人听起来,却是她在询问张太医的治疗效果。

张太医面色凝重:“那小姐果然正是此症了?这必是那日撞到头,撞得太狠了。此症小老儿见过,小老儿的家伯祖也见过。治疗结果却迥乎不同。”

又转向韦老夫人,“此症应会远近事情记不清白,事后便是偶尔能想起远事,对如何受伤却都无从记起。也是因此,此脉相凶险,须得再看十日。

“若是小姐能细心调养,回魂完整,那便上上大吉。一些小事不记得,倒是人生之福。可若是这十日内再受震动,失魂无法还体,那只怕就麻烦了……”

韦老夫人颤声问道:“有多麻烦?会不会,变成痴傻?”

张太医听她艰难道出最后二字,不由一声长叹,捻须道:“看来太夫人也是知道的。肃国公家当年那位神童公子,正是失魂之症。因家伯祖曾治好过此症,小老儿依方下药。谁知包公子自恃聪慧,无论如何不肯用小老儿的药,口口声声稍时必自愈。谁知……唉,落了个无知无闻,无声无感,躺在床上拖了半年多,还是去了……”

什么?!还有穿越穿成植物人的?

走背字儿走成这样儿,还不如重入轮回呢!

沈濯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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