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下来的沈信诲很快说服了鲍姨奶奶。
只有小鲍姨娘这个做亲娘的受不了,天天哭闹。直到某日被沈信诲关上门结结实实暴揍半个时辰,才算老实了下来。
沈信诲在棠华院酒足饭饱剔牙,哼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贱皮子,非打一顿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冯氏和沈溪满心恐惧,噤若寒蝉。
沈信诲去了莲姨娘处宿夜。
冯氏长出一口气。
沈溪低下头,表情都掩在厚厚的刘海后头。
家里彻底恢复了安静生活。
沈濯早就开始跟着女夫子重新上课,只是《诗经》《楚辞》实在是满足不了她日益庞大的胃口,遑论《女诫》《女则》《烈女传》那种东西。
她开始偷偷地跑去沈信言的书房里翻各种书看。
韦老夫人和罗氏万般无奈,开始教她看账簿、听家务。
可沈濯在二十一世纪的工作是行政主管啊……
轻轻松松地指出了账簿中的几个关键数字问题,又嘁哩喀喳一上午把罗氏积攒了半个月的家务都处理完,沈濯施施然回如如院同丫头们跳百索、制胭脂去了。
罗氏都被吓傻眼了。
赶紧去问韦老夫人,韦老夫人也大惊失色:“她跟谁学的?”
六奴被叫了桐香苑去仔细问话,表情也十分郁闷:“小姐上回拿着如如院的账本玩,追着婢子问了一个下午。可第二天就不再问了。婢子以为小姐是不爱玩了。小姐却告诉婢子,账本的数字记得好傻,笑话了婢子好久。婢子好奇,试探了几句,发现小姐已经不用再学了。”
竟这样聪明?!
罗氏和韦老夫人又惊又喜,忙问:“那管家的事情呢?”
六奴几乎要把自己缩小到地缝里:“婢子要费一下午的口舌做的事情,小姐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后来小姐嫌如如院的事情太简单,根本就不爱管了……”
言下之意,不然怎么会放着如如院那样一个大玩具不玩,跑去沈信言的书房找书看!?
韦老夫人由不得笑逐颜开,拉了罗氏的手拍:“你可真会生。瞧瞧我们微微,再看看我们承哥儿。我们家老大真是好福气!”
罗氏闹了个大红脸。
沈濯不肯再去上课,除了在桐香苑抄经,就是去朱碧堂看书,然后就是陪着沈承玩。
气得女夫子寻了个借口就辞了沈府的差事。
大热天的,沈溪也就在窝在房里凉凉快快地抄经。
沈承虽然跟姐姐亲近,却从来不曾这样密集地跟沈濯腻在一起,极为兴奋。
沈濯也对他百依百顺,除了固定时间段之外,沈承说玩什么游戏,沈濯从来没有过一个字的驳回。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不能出门的沈濯脸色越来越臭,脾气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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