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剪纸是我在皇陵时做的,那边生活粗糙,没什么好东西,你们就看着玩玩吧。”

几个年纪小的先围上来,一张一张捧在手上,小心又好奇地打量。

“呀!”慕仙郡主拎起其中一张,惊呼道:“这张剪的好像是我呢,上边还有慕仙两个字,父王您瞧是不是?”她跑到逸王身边,举起那张红纸。

逸王生性文雅,最喜新巧风雅之物,与逸王妃一同端详一番,赞道:“剪得不仅形像还神似,剪纸大家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听闻逸王之言,愈发好奇,这时又听有人欣喜地喊:

“快看快看,我也有呢!”正是陈王次子,他捧着那薄薄一张纸,插着腰向众人炫耀。

大家向那纸上看去,一个身穿窄袖短袍,脚蹬短靴的小童正踢着一个藤球,藤球跃起到他胸前的位置,他的目光紧随着那藤球,面容轻松,神态认真。流畅精致的剪裁将他灵活的动作表现得十分生动。

他站在一棵银杏树下,银杏树层层的叶子、远处的月洞门、路过的飞鸟都惟妙惟肖,最后在纸张最下角,有用细笔勾出了两个小字。

原来这些剪纸剪的都是下一辈这些龙子皇孙们的小像,图案惟妙惟肖,剪裁的地方处理得十分精细,一看就知道做得极用心。

这精巧的手艺让众人赞叹不已,就连二皇子也来了兴趣,在一堆纸张里翻找着。

其他孩子一看,也纷纷围上去。

很快,下一辈的这些孩子每个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张小像,兴致勃勃地端详,彼此交换着欣赏、品评,赞不绝口。

玉烟染也没故意厚此薄彼,连文琇公主、张耀、温曦县主的小像也有,都是他们平日的举止神态。

连没有来的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有份。

慕仙郡主小心将真哥儿的小像替他收拾起来,真哥儿搂着玉烟染的脖子,奶声奶气跟她撒娇:“姑母厉害,真哥儿也学!”

玉烟染甜甜一笑:“等真哥儿长大了,再跟姑母学。”

“嗯!”

随后从二皇子起,这些王子皇孙一一向玉烟染道谢,每人脸上都是兴奋激动的模样。

其实剪纸在民间女孩的生活中很普遍,也算是女红的一部分,但因为公主郡主县主们身份高贵,随侍之人恐以剪刀伤了玉体,所以她们几乎不曾做过这等手工,众人也从没见过这般技艺精湛,图案生动的剪纸。

玉烟染成功哄笑了一屋子小辈儿,他们的父母也很高兴,纷纷对她露出笑容。

柔芙在一旁冷眼看着,狠狠咬着牙,心中不由悔恨:早知道她还藏着一手,就不提礼物这一茬了,白白让她出了一回风头!

剪个纸而已,得意什么?还不是跟着乡下贱民学得便宜手艺,登不得大雅之堂!

玉烟染回了她这番腹议一个通透了然的笑容,她的面色看起来十分惊喜和满足。

“你们不嫌弃我的礼物简陋就好了,多亏七皇姐提醒我早早就拿出来,大家看在新奇的份儿上高看一眼,若是在六皇姐那些华贵的回门礼之后送出来,你们嫌弃礼轻不愿收了,那姑母我可要伤心了呢。”玉烟染歪着头笑,又做捧心状,十分活泼有趣。

大家听她一说,视线都转向柔芙。

在座的各个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一开始柔芙的真正用意,看向她的目光忍不住复杂起来,有鄙夷、有嗤笑、有责问、有同情,刺得柔芙如坐针毡。

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如此处心积虑地要人丢脸?

柔芙死死攥着自己的帕子,目光在皇后和柔佳长公主面上来回转,想请她们帮自己说两句话,但两人都装作没看见,她只能尴尬地假装饮茶,将脸挡到袖子后面。

好在这时,殿外的宫女进来回话,柔欢长公主和驸马来请安了。

众人兴致勃勃地往门口望去,柔芙总算舒了口气,趁人不注意时又瞪了玉烟染一眼。

两人穿着喜庆华丽的锦衣款款而来,到了近前便发现,李清弘一直落后于柔欢半步,看起来非常守规矩。

他们已经去三省殿向皇上请过安,这会儿只向太后和苏德太妃敬茶便好。

苏德太妃上上下下打量李清弘一番,越看越满意,又看看女儿含羞带笑的模样,心情愉悦地喝了茶,赏赐了她们一对质量上乘的龙凤玉佩。

接着就是给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送礼物,大殿里这么多孩子,大家都翘首期盼着这个环节。

柔欢和李清弘是从陈王和陈王妃开始送的,到柔芙她们时,因为她们还没出阁,和已经出嫁的姐姐不同,所以收到的东西也不同。

玉烟染跟柔霞站在一块,默默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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