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了事,萧稹一行人离了太和殿,只见老太后还在殿门外头等着,忙上前请安。

老太后慈祥地看着萧稹说道“今日的事情你恩威并施,处理得不错。”

“只是让祖母您唱黑脸了。”萧稹有些不好意思。

“诶哟,只要孙儿能当好这个王,我自然是什么苦都愿意吃的。只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这话说到了萧稹的心坎上,他不禁说道“现在阎致远倾向曹泽,薛必隆也是个有心无力的,论势力和威望只要司马倪能与曹泽抗衡,可惜他又病了。”

“这病也要对症下药,咱们给对药了他自然就好了。”老太后只是笑笑,“这件事孙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说罢,老太后吩咐随从道:“王上先回去吧,婉姐儿和谢澜好生侍候着。”又对萧稹吩咐说:“今儿后响派人叫司马威到长乐宫来一趟。”说罢自乘銮舆去了。

谢澜等一干御前侍卫紧紧随在康熙后边。苏婉和芳菲早在永巷口等候了,见到萧稹,便赶紧迎了上去。抬乘舆的几个小太监这时才赶了上来,苏婉招呼一声:“不用了!”他们才停住脚步。

萧稹也不理众人,只大踏步朝前走,心中思虑重重。方到月华门,早见曹庸带着几个太监兴冲冲地抬着一架八宝玻璃屏风迎面过来。见了萧稹,忙一溜儿齐整地站好。

曹庸进前一步,单腿着地打了个千说道:“奴才给王上请安了!”说罢满面笑容地抬起头来。

看曹庸一脸得意之色,萧稹心里更气,背着手一声不吭,两只眼狠狠地盯着曹庸。曹庸本来是笑着的,见萧稹脸色阴沉,也不叫他起来,扎下的千儿再也不敢抬起,只是惶惑不安地躲避着萧稹的目光。

萧稹且不发落曹庸,回身对苏婉他们说道:“才打春,身子就这般燥,这儿的风倒凉快,叫人搬张椅子来,我在这里坐坐。”不等苏婉说话,几个小太监早飞跑到后头去,掇了张雕花黄杨木椅来。萧稹坐了,又叫人端了茶水上了,也不看曹庸,慢慢地问道:“这八宝玻璃屏风要送到哪儿去?”

看萧稹开了口,曹庸松了一口气,回道:“曹泽大将军上次入宫觐见,老太后将这屏风赐给了他。”

萧稹却想不起这档子事,想了想便明白了一二,这是要借花献佛呢,心中又一阵厌恶,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又问:“那么上次你怎么没有拿去呢?”

“回万岁的话,当时大将军辞了。”

“噢,这就奇了,既然他辞了,你怎么又要送去?”萧稹双眼盯住他问道。

曹庸本来就不够聪明,是个"二五眼",也没听出萧稹话中的意思,磕了个头回道:“大将军今个托人捎信来问过。奴才也想向大将军尽点孝意。奴才想,司马倪老大人病了,外头大事全仗着大将军───"

“混帐!”萧稹顿时大怒,厉声道:“所以你就大胆偷盗屏风出宫去巴结他?我问你,罗赫是谁抓起来的?”

听到萧稹问到这个,曹庸知道事态严重,心想今儿个若不抬出曹泽这尊老弥勒佛压一压这个小菩萨,怕要吃大苦头的了。于是硬着头皮诈着胆子答道:“这不干奴才的事。奴才是奉上命差遣带人拿罗赫的,曹泽大将军总揽紫禁城防务,自当有权惩处六宫不法之徒,这事怎么能牵连到奴才呢?”说完也不磕头,竟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稹。

曹庸如此傲慢无礼,萧稹怒极反笑。他回头问苏婉:“你说这事牵连不牵连到奴才?”

苏婉答道:“别的不讲,冲着这奴才这份傲气,就罪不容诛!不过,他现在是曹大将军的干儿子,王上不妨给他存些体面,让他几分算了!”

“对,罪不容诛!”萧稹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拍椅子站起来说道:“你们父子弄权,拿了我的心腹侍卫,还敢说'没有牵连'!传旨,叫总管太监赵吉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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