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身子被谁从地上一抬,躺在一软处,意识虽还未恢复,但两人的对话却能大概听清……
“是中毒吗?”太子是病人,这一折腾倒让颜宋躺床上,一身单衣站一旁,有些委屈。
太医愣了愣,忙起身答,“殿下不必担心,这药里本无毒,姑娘只是恰巧对这汤药里的药材过敏……”
“是过敏?”似乎有些诡异,原本以为是有人趁机想要下毒取他性命,心还为之提上一会儿,没想到,竟是这小妮子对这药过敏,虚惊一场。
他眉头皱着唇角下拉,“那她死不了吧?”
太医接着解释,“可能这姑娘体质本就弱,太补的药消受不起,休息几日便会自行消退。”
太子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已又捂着伤口,坐回床上。有些嫌弃地看着方才大喊有毒让他心脏一提的丫头,这床不大,加上他喜欢宽敞,于是向她身子靠了靠,这床不大,加上他不喜欢有别人睡在上面,于是再靠了靠,随着一闷声,连人带床单被挤到地上……
这么一滚,倒让颜宋意识慢慢清醒,从地上缓缓爬起,有些狼狈的发髻,加上顺势拉扯到太子的被子,这一幕都被接下来推门而入的三人尽收眼底。
“你?!”玉德抬手震惊的模样,配合着其余二人一脸平静,画面着实有趣。
“二哥,我说什么,这丫头本事大着呢!”玉恒眼神一瞥,太子的地方,必须谨言慎行。
“皇弟如此费心看望,真是感天动地,情我已收下,请回吧。”太子躺下身子,也不知是真累还是不愿和兄弟二人再多言语,他仿佛特别喜欢自己的床,从他踹下颜宋后,便一直不肯起身。
颜宋这才撑起身子,跪于床前,找着什么,“太子殿下,方才那药,那药……”
三人本是有意退下,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他们知道此次刺杀太子失败,必然会惹起不必要的风波,但倘若还有别人想要他的命,那就会有不同……
太子猛地一拽,接着拉扯颜宋的力道,坐起身子,“太医说你中毒尚浅,回去好好休息。至于这药被人下毒之事,我自然会好好找出下毒之人。”最后一显然句多余的,像是特意说给余下三人听的,像是警告和试探。
而太子为何在那三人面前说谎,他明知道这药是没毒的……颜宋撇头看向他,她坐在床边,所以他的样貌看得一清二楚,一双丹凤眼,浓眉配着褐色长发及肩,加上嘴唇干裂,一副……一副让人看不顺眼的样子……
颜宋全程将头埋得很低,三人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可能玉恒心中终究有疙瘩,临走时也将床边跪坐的颜宋一同带走。
“你怎么会跑去太子的寝宫?”话中带着责备,不知他出自何意。
颜宋说起经过,“我随处逛逛,然后遇上曹姑姑被误以为是……”
“你这嘴里说不了真话吗?”气氛一冻,她仿佛失声张着嘴没发出声。可能玉恒也不知他在意的是什么,或许是他最近反复做的梦,奇怪得很,醒来总是记不起详细,可心却像堵着一样难受。
“真话……殿下想听哪种样子的真话,我都可以讲。”话语轻浮了,大概是终究失落,也不再将面前那人和记忆中的阿恒联系。
玉恒就是玉恒,他是玉都二皇子,也是罗素儿的夫君,唯独不是她的阿恒。
玉恒凑过身子,“最后一次提醒你,树大招风,你再这样招摇,小心自食其果。”自食其果?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倒轮到她吃恶果了。
她蹲身,眉宇间已是淡然,“那颜宋就此谢过殿下,只是往后殿下不必费心了,毕竟你我之间废不着用心。”
“……昔日拉着我说真心的是你,如今变得如此快吗?”玉恒仰着头,他显然有点生气了,只是气打何处却不知晓。
“殿下也别揪着往日我说的胡话不放,反正您一开始就不信,正好就当是我胡言乱语。今日殿下所劝,就此谢过。”
桃花盛开处,没有人烟,粉红的一片,叠着翠色,正美。只是出墙的枝条,再也不会又拐弯的余地,就像人一旦说了慌,就再也回不到原点。
而眼下她更愁的,天资与实才相差太多,即便是她有心走外祖父的路,但也不能像现在拔苗助长急于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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