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驻守的三千兵马,很快被攻破。欧阳若虚要攻打的下一站,便是这个小镇。
昨日,还稍稍有些宁静的小镇,今日,便都开始逃命,往着迷失沙谷的方向跑。然而,领头的花城人还未归来,没人指路,如此乱跑没准就会永远困在这迷失沙谷里。
尽管太子再三派人守住小镇的出口,但那些人中大多不愿相信太子,随即拿起武器将看守的人给打跑。
整个镇子冷冷清清,太子所居之所,除了看守的将士,门口也一阵冷清。
此时,拐角处出现一个白影……
衣袂飘飘,那男子,身材并不高,一身白衣却显得过于萧条。小镇的微风吹起,发丝吹于胸前,绕着清幽的檀香,他一身书卷气,尤其是手中的银白折扇,让人眼前一亮。
他步伐不大,说是前行,更像是在闲逛散步般坦然,走到门前停下。
躬身道,“劳烦帮我通传,欧阳长世求见太子殿下。”
那四字一出,守门的将士便立刻拔腿跑向内院。
他曾是宫学的少傅,曾几何时有人用赠与李太白的诗赞美他,“欧阳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毕竟他是颜太傅最得意的门生,更是颜家人,从小熟读诗书,个性又谦和,在这太学之中无人不看好他。
只可惜一朝造奸人陷害,前途尽毁,被流放边城,还遭遇意外。
他一身白衣在太子四周尤为显眼,下人们低头躬身,不敢怠慢。
可唯独他作揖更是独有的气节,“太子殿下。”
“欧阳少傅请起。”
他不敢起身,依旧埋首,“长世乃是戴罪之身,更是逃犯,担不起这少傅二字。”
玉乾仔细打量,见他年纪尚青,笑道,“我在宫中未曾和少傅有过照面,没想到今日一见是竟个俊俏小生。”
他莫不是看上了表哥。颜宋倒想起之前男宠一事,表哥生的俊俏,难道正和他的胃口。
“欧阳少傅此次愿前来,想必也知我们寻你是何事。”
长世依旧不敢起身,只是说道,“殿下将表妹带来,无非是想要逼我现身。如今,我已到了,能否相见与表妹一续,再谈其余事。”
颜宋其实与长世表哥不熟,或许唯一的印象,还留在十年前,长世表哥给她买的糖葫芦,他一口也舍不得吃,全部给了她。自幼,长世便是最疼这个表妹的。
玉乾在这两人之间都瞧了一眼,“自然,相信爱妃也有许多要话要同太傅说。”
他的语气分明是故意捉弄,自打颜宋提出宠妾一事后,他便故意爱妃爱妃的唤她。她心里打定主意,要是哪天机会来了,她必定让他吃苦。
可眼下,她只希望边城这一战,长世不要受伤,她也能够活命,毕竟她如今最珍惜的只有这条命了。
“阿绮,大概十年没见了,可还记得哥哥?”
许久没听见有人喊她阿绮,听见自己的名字竟也有些不自在。
她愣了一会才点头,“长世哥哥从小最疼阿绮了,阿绮还记得哥哥跑了一整日给我买来最爱的糖葫芦。”
长世边笑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竟然还是一串滴着糖水的糖葫芦,糖色红的诱人,那种红色与十年前他带来的那一串一模一样。连长世哥哥的笑容也同十年的一样,那么温柔。
十年前,她所有的记忆都随着那一场噩梦埋葬,而十年后,阿恒负了她,唯有长世哥哥还对她依旧。
“来,吃一颗,可还甜。”
她咬了一颗下来,不知为何竟一口塞进嘴里。糖葫芦本来就不是甜的,是酸的,只是长世哥哥永远只把糖葫芦让给她吃,然后问她甜不甜。
哥哥从来不知道,那糖葫芦是酸的。
她的声音有点颤,“我不吃了,哥哥吃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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