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本名叫王贵,五十多岁,平时就喜欢喝两口烧酒,听听世家望族的风流韵事,仿佛光是听着,就能让人心猿意马的一塌糊涂。
王贵虽然在荀府当差,却居住在离荀府不远的一处独立院落,平平淡淡,朴素无华,荀绲多次要求他搬到荀府内居住,都被他执拗的回绝了。
夜晚的微风有些凄凉,他喝上一口桌面上的烧酒,浑噩感觉油然而生,推窗望向窗外,举杯望明月,孤影成单人,心灰意冷。
他倾吐一口浊气,陷入沉思之中!
年轻时候,仍然记得小少爷荀彧在自己膝前玩耍的情形,总是淘气到让他扮作马来骑,而王贵每次累的汗流浃背,却从不言苦,那些时光历历在目,谁曾想到物是人非转眼便成为了敌人。
王贵拿出一块长相丑陋的石头,那是荀彧当做礼物送给他的,轻轻抚摸,泪流满面。
敲门声响起,他擦了擦泪水,整理好仪容便快速去开门,见到来人是公子,正欲行礼,却被荀彧轻轻搀扶而起,后者笑道:“有几年没来王叔这了,还是一样熟悉的感觉!”
王贵轻声笑道:“用读书人的话说叫啥来的,对,公子到来,蓬荜生辉!”
荀彧并不生疏,径直做到一块木椅上,放下手中提来的两壶浊酒,目光扫了扫屋内,动作一停,问道:“婶婶和弟弟不在?”
王贵心头一震,神色如常的解释道:“他们回老家省亲去了,要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回来,公子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荀彧倒了一杯热茶,推到王贵面前,叹息道:“今天查案空闲,回家很早,当时我就想让王叔做一碗面来果腹,却听说一向不爱出门的王叔去城南买猪肉去了,然后我询问那屠户名头,确实是高阳里上好的猪肉铺,但祝老板说他们的肉类都是送到荀府上的,那我就奇怪了,难道是王叔察觉到猪肉不新鲜,亲自去核实,或者只是想借这个名头出去干点什么,不知王叔可否如实相告?”
王贵脸色斗转冰寒,有些无言以对,荀彧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不着急,王叔慢慢想!”
王贵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嘴角一顿一顿的抽搐道:“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老奴的饮食起居了,若是奴才有不对的地方,您直接指出来便是,何必在此阴阳怪气!”
荀彧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王叔,到了这个时候,没想到你还一意孤行,你今日出去究竟是何目的,你我心里皆清楚,你为救婶婶和弟弟,陷害于我,若我猜的不错,几日前我去长社拜访钟家的事也是你透露的吧?”
王贵镇定自若:“老奴身不由己!”
“王叔,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许我荀家衷心,现在告诉我身不由己,你不厚道!”
荀彧直直的盯着他,眼中席卷着刀光剑影,这目光令王贵有些恐惧,他的狠绝与果断,比起其父荀绲,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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