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下而言,诸侯势力皆依附于士子秀木而生,至于像幻术这般旁门左道,是死是活,算不得大事,有得总有失,一旦那些江湖帮派成为了左右诸侯天下地位的资本,将会如死皮一般被毫不犹豫的褪去。

荀彧不亲自出面去找宋鸿孤辩解,并不是因为在乎大族士子的身份,只不过在幻术方面,奉孝之才,远远高于自己,他能不遗余力的出来相助,也就省的自己班门弄斧了。

荀彧与郭嘉分离之后,带着公孙金陵回到城内,微波湖一事,他身体还暂未痊愈,正欲归去,却忽见一街头巷陌人头攒动,一身着青衣的翩翩公子正在弈棋。

东汉末年,娱乐本就不发达,相比之下,围棋算为数不多能入得了世俗法眼,而如这般小打小闹的弈棋,最能消磨光阴。

原本百无聊赖的荀彧来了兴致,咧嘴一笑,拉着公孙金陵就向着巷子内走去,实际上,不管在这个时代荀彧的记忆里,还是二十一世纪真实自己的记忆,都对围棋了然于胸。

于围棋而言,比拼的不是走法的凶狠,而是意志力和棋力,慢慢打磨煎熬,如同生活,悟出其中的道理,想要赢棋也就不难了。

荀彧凑近,那下棋之人脸色微红,皮肤细腻,他一眼便看出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虽然身上衣衫素整,但嘴唇雪白,看来是想通过弈棋换口饭吃。

那棋士端坐棋盘一旁,轻声说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在下路过颍川,囊中银两渐近,故此想要与各位赌上几局,换些盘缠!”

荀彧端详了一下那棋士,微微笑道:“若我等输了,银两归你,可你身无分文,若是输了,又该如何?”

棋士胸有成竹,笑着回应道:“自我学棋开始,游走天下州郡无数,下过棋局千场,至今未尝一败!”

围观一片哗然,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口中所言是真是假,荀彧可不是那么上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少如今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大国手的,还是那位听过没见过的南阳卧龙。

荀彧蹲下身来,掏出钱袋放在地上,瞥了那女子一眼,淡淡说道:“我赌十两!”

女子再望向荀彧,心想自己纵横南北多年,和自己对弈的人却是全部败北,否则她也不会有如此自信,她顿时对眼前年轻男子油然而生出一种好奇,轻轻问道:“公子要如何对弈?”

荀彧目光坚定的说道:“当年高祖军师张良,在鸿门宴上陪项王亚夫范增弈过一局盲棋,棋盘风云,共计三百六十一子,你我背过身去,不用眼看,只能用心记着下一步,公子可敢应战?”

女子心头一震,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就是想简单的换些钱财,却被眼前这位白衣公子弄的骑虎难下,盲棋一事他曾经听说过,难如登蜀道,自己确实没有把握必胜。

但如白衣公子这般不依不饶,若是退缩那也太没面子,女子洒然一笑,故意放松身心说道:“有何不敢!”

荀彧心中对女子的身份诸多揣摩,如今是多事之秋,任何一个进入颍川的人也许都有他的目的,但见她如此直爽的答应,心下敬佩,戒备心有些减轻。

“小女子懂些围棋,愿为两位的置棋手!”

公孙金陵毛遂自荐,面上一片喜色,围观之人不下几十,所以那女子并不担心公孙金陵作弊。

女子点了点头,微笑说道:“既然盲棋的规矩是你提的,那就让我先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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