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乞儿

小乞儿此时有些怯生生地看着皇普谧没有说话，目光在他和银子之间游移。皇普谧把石子丢在一边，捡起银子递到孩子手上：“拿着，你是饿了吧？走，带你吃饭。”这次银子稳稳攥在手里，还有一桌子的好菜，小乞儿对皇普谧的戒心消除了不少。他确实饿坏了，一桌子饭菜大都被那孩子吃光，最后还把半盘牛肉和几张烙饼包好揣进怀里。

皇普谧也吃饱喝足，又叫伙计去装了一壶竹叶青，期间他问小乞儿竹杖是从哪里来的，那孩子指指自己嘴巴又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皇普谧点点头，怪不得这孩子能控制石子的飞行方向，原来也有念力师的潜力。小乞儿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却耳聪目明，他晃晃竹杖，拉着皇普谧出了酒家往南门外走去。

出了石狮镇南门来到汴河岸边，只见方圆五十多米的范围光秃秃地寸草不生，再往外野草稀稀落落参差不齐，更远处的草都斜着向外缘倒去。皇普谧心里清楚，这一定就是野叟跟什么人或物之间发生战斗的地方，看草甸遭破坏的面积不是很大，战斗应该算不上激烈，可为什么野叟他是被动唤醒自己的呢？他满腹狐疑，开口问小乞儿：“你就是在这里捡到的竹杖？”

那孩子摇摇头，指着汴河下游的方向，在前面继续引路。又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在河边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前停下脚步，小乞儿用竹杖拨开几乎跟他一样高的草丛，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皇普谧的眼前。那孩子回头看了一眼，转身进入洞内，皇普谧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到里面。原来这里是一间废弃了的窑洞，虽然简陋，但也能够避风遮雨，对这小乞儿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

进来后，皇普谧稍微适应了一下昏暗的环境，一眼看见躺在土炕上的野叟，身下铺着厚厚的干草，仰面朝天，睡得很沉。那孩子伸手把怀中包着的牛肉和烙饼放在野叟身边，用头发稍撩拨他的鼻孔，野叟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在梦中惊醒，只是看得出来，这个喷嚏打的连带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而那孩子却开心地跑了开去，跟其他恶作剧得手的孩子一样得意。

皇普谧和野叟相见，查视了野叟的伤情，断了三根肋骨，身前有大面积灼伤，幸好不算严重，野叟也说在爆炸的瞬间尽力形成冰层护膜，虽然慢了，但还好至少抵御了一些冲击，不然恐怕已经魂游地府去了。最严重的还是心脉受损，要想彻底恢复，恐怕得个三两年的时间。

皇普谧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安慰野叟，让他安心静养，寻找鬼车鸟并查明真相的事就交给自己好了，加上有这个机灵的小乞儿照顾，假以时日应当可以康复如初。顺便让野叟收下这孩子，嘱托要悉心调教，日后或可成为一名杰出的念力师。

就在皇普谧要离开的时候，野叟有些犹豫地说出了他的一些想法，因为自己没办法感知更小能量体，所以鬼车鸟在石狮镇搞出的群体症状（五羟色胺综合症）具体有什么目的他实在不知，但从对人体的不利反应来看，似乎是在开启一种天灾。鬼车鸟要想覆灭明朝，就算他念力再强，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办到，但是具体是怎样的一种天灾，还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候，小乞儿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了，手上拎着只水壶递给野叟。只是他一侧胳膊和脸上各有一道血槽，血淋淋的挺吓人。皇普谧见状忙查看孩子的伤势，发现伤口不深，放下心来，**着他的头问他怎么受的伤。小乞儿伸出另一只手，只见他手掌之中握着一只超大个头的蚂蚱，后腿锋利的锯齿上还沾着血。

皇普谧看罢多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明白了鬼车鸟的手段。曾经饿殍遍野的场景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只是没想到这鬼车鸟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