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从修竹进了府,已经听到两次说外面乱了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她的心里面却十分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人都说,皇家无亲情,起初她还不信,现在终于信了。

那些乱糟糟的人还不都是为着那两个字去的?皇位,魅力还真是大呢!

丹桂见李妙贤她们走了,再次跳回西厢房中,不一会儿,手里面拿了一个小小的针线筐子走了出来,指着里面的针头钱脑,说道:“绿菊姐姐说,住处的事儿芙蓉姐姐管着呢,要等小姐回来才能安排下来。你且先跟我学学针线。”说着告诉她府里面虽然有针线房,但小姐的袜子、里衣等贴身的衣物都还是要房里人亲手做的,然后她又笑道:“就算小姐的东西不用你做,自己会了,给自己做点什么也便宜不是?”

见她说的真诚,修竹连忙点头附和。现在她这样一个身份,女红可不就是最要紧的手艺了么?以后可没有什么针线房,什么绣娘的伺候着了,可是之前她最不耐烦的就是这劳什子了。

以后少不得破着头皮,学上一二。修竹笑容可掬的谢过丹桂,与她头凑在一块儿,刚要开始,妙贤居院门口一个婆子大步地冲了过来。

绿菊刚送走了李妙贤,转身看了一眼那个婆子,“廖妈妈,你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的,仔细冲撞了人!”

那个被叫做廖妈妈的婆子连连向绿菊道歉,这可是小姐跟前服侍的大丫鬟,她一个粗使跑腿|儿、传话儿的守门婆子那里得罪的起?道完歉,见绿菊也没有真的生气,廖婆子这才一拍一大|腿,对绿菊说道:“绿菊姑娘哇,可不得了了。大小姐身边的墨菊姑娘死了!”

听到这话儿,绿菊心里面一震,眉头就收了起来,盯着那个廖婆子厉声问道:“廖妈妈,这话可是真的?谁跟你说的?”

丹桂也顾不上教导人了,几步跑了过来,拉起廖婆子的袖子,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急急地问:“墨菊姐姐这才嫁出去两个月,怎么……怎么就去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廖婆子任由丹桂拉着,叹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墨菊姑娘多温柔和气儿的一个人儿啊!又生得那样的花容月貌,怎么……”叹完,她又把手放在嘴边儿,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墨菊是被方家那小子打死的……外面正闹着呢!”说完,又鬼鬼祟祟地向四周看了看,似乎是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修竹低头看着丹桂拿来的针线筐儿,两只耳朵竖了起来,直把三个人的对话儿全都听到了耳朵当中。

墨菊她也是知道的。

从小跟在大小姐李妙贤身边,具说脾气禀性十成十的好,人又温柔和软,样貌更是这安国公府丫鬟里面拔尖的。于是便被外府门房上的一个小厮看上了,偏这个小厮的老子娘是府里面的管事儿,在方姨娘面前还十分得脸,这便求到了太夫人那里。

只可怜,墨菊在这府里面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儿,连个家人都没有,就这样死了,还会有谁在意呢?

绿菊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让丹桂打赏了廖婆子百十个钱,便摆摆手让她走了,并嘱托她以后再有什么事儿,记得尽快来告诉大小姐知道。

等廖婆子拿着赏钱欢天喜地的走远,绿菊眼中的泪才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丹桂的眼框也是红红的,拉起绿菊的衣袖,抽抽咽咽地问:“墨菊姐姐怎么这么命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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