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冰冷得心,一瞬间被捂得滚烫,眼角一直悬而未落的热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流了下来。
“什么?”太夫人挑眉看了李妙贤一眼,厉声问道:“你要为那个贱婢求情?”
方姨娘见势,笑意盈盈地走出了人群,做势要去扶李妙贤,口中说道:“贤姐儿,我的大小姐,您身份尊贵,丫鬟们那里值得您为她们一跪,可莫要折杀了她们,到了地府也不好投胎,其不是罪过了?”
在李妙贤初跪的时候便加开来,不受她的礼的宁远侯世子听完方姨娘的话儿,又要一旁悠悠然的说道:“老夫人啊,原来贵府不光丫鬟们特别,连带姨娘也这么随意呀!今儿过来,可是不虚此行,真真长见识呢!”
这话儿一出,方姨娘伸了一半儿的手停在了空中,神情尴尬。
方太夫人的脸真正可以用冷若寒霜来形容了。
姑老爷也觉得脸上十分的挂不住,上前对着宁远侯世子长揖在地,口中连连说着,“见笑了,见笑了。”同时,侧头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如果不是她非要住在安国公府里面,会有今天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吗?
要说他这个大舅兄啊,那可是出名儿的很。但这出名儿,却不是什么好名儿,眠花宿柳都不算什么了,最近又多了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
宁远侯世子轻轻避过姑老爷的礼,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何大人多虑了。”
何云青不忍地看了一眼李妙贤,走到陆鲲身旁,恭敬地说道:“陆世子,我舅舅在前院书房还存了几副古字画,不如我们去瞧瞧。”
宁远侯世子看了何云青一眼,笑道:“什么名人字画?我对那些又不感兴趣,还不如到西山大营看人操练呢!”说着,抬腿往外走,头也不回的随意摆了摆手,“今儿也打扰良多,我还是回去跟我的小白亲热亲热去吧!”
众人被他的说辞击得一愣,更有年轻的女子早已经是红了脸。而他却转眼绕过影壁往外面去了。
不过很快又停了下来,从后面探出头儿来,嘻皮笑脸地说道:“贵府的路我不熟,能不能让大小姐送一送我?”
太夫人这才回过神儿来,对李妙贤道:“如此,贤姐便替祖母送送客吧?”说完看到规规矩矩立于一旁的另一个孙女儿,又道,“玉儿也去。”
宁远侯世子陆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眼珠飞转,又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两个人——修竹和紫檀,“她们两个也一起吧!”
所有人都愣了,包括跪在地上的李妙贤和被按倒的修竹和紫檀。人们的心里同时都在感叹这一句话:这个宁远侯世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有了他这句话,修竹和紫檀总算是死里逃生。不待太夫人点头,两个粗|壮的婆子均已经松开了手,甚至还轻轻的把她们两个从地上扶了起来,帮着她们拍打身上的尘土和碎冰。
绿菊见状也马上上前扶起已经呆若木鸡的李妙贤,推着她往影壁那边儿走。
李妙玉斜睨了一眼太夫人,然后又看向方姨娘,见方姨娘正开心的冲着她点头儿,便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睑,小碎步款款行去。
修竹和紫檀也不敢多待,也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立于李妙玉身后,微缩着身子,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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