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别可大得多了!

士农工商,首先,大燕的商人地位地下,便是有钱,也不过满身铜臭味,得不到人们的尊敬;其次,商人子不可科举!这一条几乎是截断了商人上升的空间。是以,世人皆以行商为耻。

打理嫁妆,可就不一样了。

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往往以嫁妆丰厚为荣,嫁妆的种类又十分的繁多,大到庄子铺子,小到针头线脑儿,零零总总,不一而足。是为女子在夫家立足的根本与底气。

“只是小姐才十一岁,转眼过年也才十二岁,是不是太早了些?”绿菊看看李妙贤还没有开始抽条的身体,委婉的说道。

“大燕的女子,十二岁就可以相看了,到十四岁定亲也没有几年了啊!难道要到那个时候才开始学习打理铺子,庄子?口渴了,才去挖井,会不会太晚了?”鉴于绿菊连王婆卖瓜的典故都不懂,修竹直接放弃成语,直接拿大白话对她说。

李妙贤在一旁笑道:“毋临渴而掘井,就是这个道理。”

“那也就是小姐同意了?”修竹故意断章取义,曲解李妙贤的意思,笑嘻嘻的问她。

李妙贤这才低下头,正正经经的想了想,答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前些日子还听母亲说有闲置的铺子,要租出去呢,我去讨一间半间的,倒也便宜的很!只是……”

“小姐从来没有管过铺子,连账本子都不曾瞧过,怎么是好?”不等李妙贤说完,绿菊已经在一旁苦劝,“不若,先学着看看账本?”

修竹却笑着把绿菊往门外推,笑道:“还是小姐的心腹呢!真真的不盼着小姐好!学管个铺子怎么了?若是照我说,就是整个安国公府她都管的!”说完,又指了指绿菊的香腮,“是谁刚才还夸这胭脂膏子好的呢?现在又来拖后退?”

绿菊被说的无法,发了狠要上来掐修竹的嘴。

修竹赶忙躲到李妙贤身后,一面求饶,一面对李妙贤道:“看看,看看,奴婢这可是没有一点儿私心,完完全全的是为了小姐好,可是绿菊姐姐倒先不干了?如何是好?”

李妙贤笑着向绿菊摆了摆手,“你且饶了她吧?不然,这张嘴不知道还要编排出什么来呢!”

修竹嘟嘴,“奴婢哪有编排哪个?不过是为着小姐的一片心罢了!”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纸来,递在李妙贤的手上,“这胭脂要如何卖,奴婢可是反反复复的想了许久的,喏,都在纸上了。”

李妙贤接过那几张纸,一瞧,上面用簪花小楷细细的写些胭脂铺子的规模,装潢等等,许许多多的细节。

趁着李妙贤低头看字的空档,修竹又开口了,“这胭脂的制法,每一个步骤奴婢都清清楚楚,另外奴婢还记得以前看到过的几个制水粉,香脂等物的配方,到时候用府里面的花儿做出来,保证是独一无二的。”

“小姐再派人制些新鲜样式的盒子,要清新典雅,还看起来高贵大方一些,然后找个有名望的帝都贵妇或者贵女取个响当当的名字,也就成了一半儿了。”

“那另一半呢?”绿菊本来凑在李妙贤身侧看修竹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儿,因不识字,只看得头如斗大,于是变放弃了再看,抬起头来看着修竹。

同时,李妙贤也抬起头来,“只一半儿,怎么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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