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突然出现在楼梯道吓我啊。”她先开场打破寂静。

“我就喜欢这样。”井源居高临下的冷笑着,“约会进行得可好?”

“很好啊!沈奕铭可绅士了呢!是我见过最有修养又温柔的男人。”

“这么好啊。不过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一般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你们这些傻女人还不吐骨头的。”萧白彩白了一眼他后,兀自走上楼梯,开门时,才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今天遇到个女的,她戴着和你一样的耳钉。”

“有追问到什么吗?”

“我错过了时机呜呜呜……不过既然有人戴,那应该是有在出售吧。”

“嗯。”

“今天在干嘛。”

“没。”

萧白彩感觉井源有点不对劲,平时他总会叽里呱啦汇报今天看了啥直播啦,又准备做什么新菜式啦等等。“你怎么了?鬼也来大姨妈?”

“今天我的大婶婶大姑姑大姑父大舅子都来了。”

“好厉害的样子哦。”

“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好闷。”

“那你就出去溜达啊!夜晚不就是你的主场吗?”

“哦。”说完,井源真的就不见了。

萧白彩感觉本来好好的心情有点被破坏了。放下背包,去洗澡。注视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比以前漂亮了,自信了,这一切,还是要托井源的福,让自己渐渐产生变化。花洒的水缓慢流淌,顺着白嫩的肌肤滴落,热气让萧白彩更加清醒,又想起今晚遇到的同款耳钉,暗自决定明天要去商场的珠宝专柜逛一圈。

井源被萧白彩话一激就跑了出来,孤身飘荡在依然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街市。偶尔也可以看到自己的同伴,和他一样四处游荡,有的鬼跟在路人的身后,故意快速穿过一个又一个凡人,当人们感受到冷飕飕的阴风刮过后龇牙咧嘴时,鬼就满意的会咯吱咯吱笑,仿佛这种恶作剧,可以让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井源越看心情越烦闷。当萧白彩出去约会后,他就觉得自己像被抛弃的孩子,渴望家人快快回到港湾,给予自己关怀,所以才恶作剧的故意吓吓她,没想到差点让她摔倒,他知道这样很幼稚,可那又怎样?最近经常对于自己半人心半鬼身的状态,什么也做不了的状态,感到,很乏力。有时,突然不想挣扎了,干脆直接找阎王报道,管它生前是何翻模样,揭穿了又如何,也挽回不了逝去的年华与生命。伤春悲秋之时,有一只鬼飘到井源身边。

“嘿,老友。”井源转头,是以前一个经常一起四处转悠的四十多岁大叔,别称老林,他因为施工现场事故离世,留下妻子和女儿相依为命,他因心有牵挂一直在人间逗留,时常返回家里探望妻女。

“老林啊。”井源说。

“好久没见到你了,去哪了最近。”老林问。

“还能干什么,找回自己呗。”

“还没线索呢?还不抓紧时间?好像还有半年你就要被鬼差强制压回了。”

“我知道。大不了就这样带着遗憾走吧。”

“那怎么行,你这辈子积怨太深,下一世也会过得不好。”

“嗯……现在有一点点眉目了。应该,很快有进展吧。”

今夜的月色,正被一抹阴云悄悄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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