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不妨英国公问的这么直接,片刻愣怔后,继续装傻之能事。一脸茫然,“徐贵妃?老爷是说,今日贵妃娘娘赏了御膳的事么?”
英国公不说话,依靠在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静静的看着她表演。秦氏也不负英国公所望,继续一脸柔善,走到英国公身边坐下,“今日围猎,二皇子猎到一只鹿,便拿去孝敬了贵妃娘娘。因那日中秋宴上,咱们府上的姑娘颇得娘娘欢心,是以娘娘方才将这清蒸鹿肉赏来了咱们府上。”说到这,脸上竟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老爷莫不是说,贵妃娘娘赐御膳,是因为相中了我们家采姐儿?”
英国公斜睨着秦氏,微微挑了挑眉,并不说话。
秦氏见他这样,越发觉得心里没底。索性一副拿不了主意的样子,“老爷,妾身愚笨,还请老爷明示。”
英国公冷笑一声,看着秦氏的眼神中越发冷了温度。“自打你与我相识之日起,我便知你是再聪明不过的。那是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你便七窍玲珑心肝。如今在在这内宅之中管理庶务多年,怎么变愚钝了?”
秦氏心里砰砰跳,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英国公的对手。可总不能未战先逃,丢盔弃甲了,少不得又挣扎一番。“老爷这话真是折煞我了,你我夫妻本是同心,老爷今日为何说话如此遮遮掩掩,可是为妻的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惹得老爷不高兴了?若当真如此,也请老爷明示,叫我也死的明白。”
秦氏态度忽然转硬,不在刻意陪着小心。拿出素日里夫妻两个拌嘴的正常态度来。
英国公也不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说道,“之前采姐儿忽然病重,我私下里查问过事情的始末,后来采姐儿安然无恙,她懂事为的内宅安宁也未曾跟任何人报过委屈,且身子也并无大碍。为的阖府上下的安宁,为了老太太不要伤心,为了你我夫妻的颜面,此事我一直按压不提。也未找你来好好理论。你敢说采姐儿之事与你无关?后来,淮姐儿突然写了策论文章来找我点评,央求我寻了关系将她送进宫中做公主伴读,明里暗里和采姐儿较劲。我们这样的世家大族,能百年昌盛,最要紧的就是兄友弟恭,姊妹亲慕。我本要就着子女教养的问题来与你谈一谈,可恰逢进来朝中诸事烦扰,未能腾出空来。我想你到底出身望族,知书达理无非是对淮姐儿疏于管教,她小孩子心气儿拔尖了些。你总会好好规束她。可不料,如今竟闹出来想要攀附皇家的笑话!你敢说,淮姐儿一言一行不是受你影响?”
英国公一双鹰眸寒光立现,盯着秦氏,恨不能将她虚伪面具射穿。她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自主的打了一剂冷战,扯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略带哭腔。“老爷真是冤枉我了。采姐儿生病,我虽不能及其生母一般,疼的心肝肉颤,可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有不着急的道理。她本就自幼有心疾的毛病,惯常犯病。若说是我一时疏忽,未能找来大夫医治害的孩子平白受了许多苦我认,可若说我存心害她,我是万死不敢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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