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五天过去,夏一言与杨不凡二人快马加鞭,连夜从承平城赶到了汾阳。

他们正在等待,押送林君千的人马大约还有一天经过此地。同时也在暗自休整,准备以逸待劳。

此番行动危险,他们必需严阵以待,抓住最完美的时机,犹如瞄准毒蛇的七寸。

机会只有一次,倘若没有打中七寸之地,亦或者没有一击毙命,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毒蛇的无情反扑,他们将会葬送在毒牙之下,而且受尽折磨,永无天日。

受心事折磨,夏一言久未入睡,便轻推木窗,一跃到屋檐,携了半葫芦的浊酒,顾自小饮。

是夜,明月当头,汾阳城中早无人影。

在别人看来,这是月下之静,在夏一言看来,这是月下死沉。

又抿了几口酒,夏一言才缓缓抬头,他的脸慢慢在月光下清晰起来,脸庞依旧冷静,可眼神却深深出卖了他,似是颓废,似是无奈。

又想起唯一的师兄林君千正在受尽折磨,心中更不是滋味,便又轻抿了一口酒。

酒啊,酒。

在路遇强盗害人,我曾一剑斩下强盗强抢财物的右手,受人感激,我小饮一口酒,那是豪情;

在偶得诗情,与才士推敲佳句后,我小饮一口酒,那是雅致;

在真情流露,独自欣赏世间风景时,我也小饮一口酒,那是性情。

可是,我从未喝过现在这样无奈的酒啊,这不是酒,是痛苦啊。

想罢,夏一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这是五日前承平城中一只信鸽传来的,上面写道——

“一言兄,听闻君千大侠被捕,我甚是着急。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救他,便不多说相劝之语了。又想来你形单影只,没有人手,苦于我卧龙少主的身份,我不能亲身帮你了。我已备下人马,必能助你一臂之力,他们近日会与你联络的。

怀吾”

写信的人是卧龙山庄的少主楚怀吾,与夏一言不过是淡水之交。信中提及的人马已经与他联络上了,正在快马加鞭赶来汾阳城。

读罢,夏一言心中流过一丝安慰。但随即又觉得有些心酸。

我与林君千平日行侠仗义,遍施恩惠,广结天下豪雄,与其中不少以兄弟相称。

没想到,林君千落此一难,竟无人来问。虽说牵扯到朝廷,可哪怕是提供一丝线索,却都无人愿意。

事发已过七日有余,却只楚怀吾这个泛泛之交的人提供了些许帮助。

似是不甘,又似是自嘲,夏一言又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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