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溪在焦躁和不安中度过了难捱的一夜。好不容易熬到晨钟敲响,他便心急如焚地跑出客栈。
街道上还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两个赶集摆摊的人和洒水扫街人的身影。
他往城郊墓地跑去,一路上祈望能在那里看见她。可惜事实让他失望。
他站在那个墓碑前,周围鸦雀无声。
“啊——”的一声,寒鸦破锣嗓般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
她不会因为和自己赌气就不回客栈的,她要是不愿见他,只要躲在房中就可以。会不会昨天她要回来时恰好夜禁,因此不得已躲在了什么地方?
现在回客栈,也许她已经回来了。
顾长溪用这个想法安慰自己,快步往回走去。等回到城中,街道已经熙攘起来,茶摊也已经摆了出来。
他回到客栈,沐秋水仍然没有回来,他便只能失魂落魄地走到街上,想着该去哪儿找她。
“顾公子,早啊。”三姑娘和他打招呼道:“这么早,这是从哪里回来呀?”
顾长溪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敷衍道:“早上有事。”
三姑娘没有觉察出他的焦虑,仍旧说道:“怪了,你们这两天怎么都不在一处。沐姑娘脸色也不好看,是不是欺负你妹妹了?”
“怎么,”顾长溪像是得了救星赶紧问她道:“你见过她?”
“昨天还见过呀。”
“昨天什么时候?”顾长溪跨前一步紧张地问。
三姑娘对他的焦躁非常不解,她回答说:“你不知道吗?昨日午后你回来我和你打招呼,你都没有回我。后来傍晚,你妹妹她一个人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沐姑娘的身手这么好。”
顾长溪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他问:“身手?什么意思?”
三姑娘笑道:“她一定是怕你责怪所以没敢和你说。昨儿傍晚,她把郭解好一顿胖揍。”
“怎么回事?”
原来昨日傍晚,郭解大摇大摆地来到茶摊,张口就要叫茶摊摊主还钱。三姑娘和父亲都很纳闷,他们一向按时按量地缴纳看摊钱,何来欠钱一说。
郭解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抖开说:“怎么没有欠钱,我有借据,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三姑娘和父亲接过来看,上面说的是三姑娘的母亲在一年前的某月某日,向郭解借了二十两银子。落款是陈吴氏,也就是三姑娘的母亲。
“这不可能,”三姑娘道:“娘生前从来没有说起过。”
郭解道:“唉哟,那是你娘后来病糊涂了。这是之前,她刚病的时候问我借的钱去买汤药。”
话说这些帮会组织,手下专有一群探子,混迹在各行各业中与商贾摊贩结交,套取他们的父母儿女乃至祖宗的姓氏、以及各种私密信息,然后借此伪造各种字据上门索债。
一般许多商人看到借据真伪难辨,更兼有帮会的“说客”和打手恐吓威胁,许多也就妥协于淫/威就范。
若再不从时,便有可能被恶棍抓取虐待,为了保住小命,商人最后还是不得不按着字据“还债”。
郭解当然没有这么细的心思,只是他上头还有“老大”要他做事,是以他催促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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