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水的情况尚算平稳,身上发着高烧,喝了药只要能退烧就行。头上的外伤只上了药没有包扎,因为伤口泡了水有些发炎,袁彬表示还是让伤口敞开着好,若是捂着怕要溃脓。

“呛了脏水,再看看,若是明日退烧,那就是肺部没有感染,很快就会没事的。”袁彬往随身的布包里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多谢。”

“好说。”

三姑娘在一旁边替沐秋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问:“这是怎么回事?堵坊的人为什么要抓你妹妹呢?”

顾长溪只能掩饰道:“从前有些小过节,现在没事了。”

三姑娘责怪道:“是不是你去赌钱赖了账,连累沐姑娘的。真是可怜,受这么大的罪。”

顾长溪笑笑也不辩驳,他听见沐秋水迷迷糊糊说着什么,便凑过去仔细分辨。

三姑娘道:“喊冷呢,已经盖了两床被子了,还一直在打摆子。”

顾长溪探手在她额上试试体温,回头忧心忡忡地问袁彬道:“烧得这么厉害,真的不要紧?”

袁彬肯定地说:“现在还不好说,但过了今晚只要能退烧就行。她要是醒了,你把这碗药让她喝了。”

顾长溪点点头道:“有劳二位,忙了半宿,不如你们先回去休息。”

三姑娘站起来说:“那好吧,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说着就招呼袁彬一起出了屋,并轻轻带上门。

顾长溪坐回床边叹了口气,轻轻抚着沐秋水的头小声问:“还冷吗?”

沐秋水高烧病得糊里糊涂,只是一味喊冷。

顾长溪又问店家要来一床被子给她盖上,然而一点用都派不上。

“你还是冷吗?”他不安地问,已经顾不得她是否听得见。

沐秋水闭眼皱眉在被子里发着抖。

他替她掩着被子束手无策,最后干脆掀起被子一角坐到床上,将她搂到怀里又盖好被子,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哄慰。

被子里有了一个能发热的健康人,很快暖和起来。果然慢慢的沐秋水便不再哆嗦。

他就这样抱了她一宿,期间不时拿干净的布沾了水替她湿润起皮的嘴唇,又替她擦去冷汗。等到快天明时,她才终于退烧。

等沐秋水醒来时,头脑中一片空白,呆滞许久才想起来大概发生了什么。她侧过头去,见到顾长溪正趴在桌上睡觉,于是张开口用沙哑的声音去喊他。

他照顾她一夜已是劳累不堪,怕她情况有变又不敢熟睡,因此本来就是浅眠,听到她的声音便立刻抬起头。

“醒了?”他面露悦色走过来问:“你感觉如何?”

沐秋水茫然地说:“头痛。”

顾长溪贴上她的脸感受一下说:“烧退了许多,袁彬的药果然有用。”

她看着他,迟钝片刻虚弱地说:“是不是昨天……昨天,我好像看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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