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阶从十二天秘密廷议的场所回来,心里却不太舒坦。
方才的集会仅限于天尊以及他和顾长溪之间,顾长溪在详述了曹州之行的结果后,直接了当地告诉梵天,沐秋水一切言行都非常妥当,没有丝毫叛逆的迹象。
太史阶却不认为顾长溪说了实话,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观察。
二人出了院子到街上后,太史阶询问了更多的细节。
顾长溪显然很反感他明显带有质询的问话方式,然而太史阶顾不得这些,只是问:“在曹州,有没有你们私下发生的事,而你没有告诉我?”
顾长溪看了他片刻,优哉游哉地反问:“私下发生的事,你指什么?”
“你觉得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太史阶道:“我和你看人的眼光向来一致。怎么可能我觉得她有问题,你却说没有?”
顾长溪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可是你的人,莫非你希望她死?”
太史阶表情阴森:“若没有这层关系,许多事倒好办了。”
顾长溪想到沐秋水,她所受的伤令他痛心疾首,于是忍不住就嘱咐太史阶善待于她,不料太史阶却冲他道:“我怎么待她难道还要你教?”
顾长溪哑然片刻道:“你今天火气可真大。”
太史阶沉默着盯着他看了半天,想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蛛丝马迹的破绽,然而都是徒劳。最后他拍拍顾长溪的肩,没有多说什么便径自离开,及至回到家,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他郁郁寡欢地靠在窗边纹丝不动。
沐秋水回来了,但是这一次的分别,却好像在他们之间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纱。他反而觉得她离自己更遥远了。
她面对自己展露出的笑容,疏离得像例行公事一样僵硬,使得他再不敢过分亲近她。要是她没有去曹州就好了。
直到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有下人来报说是无量斋来人,他非常自然地叫请进来。
是不是秋水找他?
他自嘲地笑笑,不可能,沐秋水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
下人带进来的是苏小春,这倒一点也不让他觉得意外,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确实来过他府里好几次。
他看见她进来,这才挪动了身体一下问:“你家小姐有什么事托你来传话?”
苏小春依旧和沐秋水一样着一身白衫,一根长辫抛在脑后,头上簪了沐秋水送的玉钗。
她行了个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小声说:“公子,前日——就是姑娘回来那晚,她和顾公子在屋中大吵了一架。”
太史阶皱眉问:“那日你不是说她是自己回去的?”
“姑娘是自己回来的,可是顾公子是晚上才来的。你走后顾公子就来了,像是一路跑着来的,看起来非常忐忑。他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两人在里面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
太史阶眼里有一丝黠光闪过:“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事情起的争执?”
“关着门听不太清,突然就吵起来了。吵得挺凶的,我听见姑娘让他滚,还说不要以为她是教坊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姑娘发脾气……可吓人了……”
太史阶不解地问道:“莫非顾长溪轻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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