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也怨不得你,那孩子因为瑜妃的缘故对本宫素来不亲近,大概是相信了本宫就是害他母妃的罪魁祸首吧。”夜皇后的语气颇感无力,沉默了许久,才又接着说道:“反正,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本宫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皇后娘娘待二殿下与太子一般无二,奴才相信日后二殿下一定会明白娘娘的一番心意的。”
夜皇后闻言,忽觉心神疲惫,一股无力感袭来,忙闭上眼睛,手肘抵在桌上按压着额头太阳穴处,轻言道:“都退下吧,本宫乏了。”
众人闻言,皆纷纷行礼告退,只留下夜皇后一人凝眉沉思。
当年要不是自己心存私心,又怎会落到如今两难的地步?早知道会是如今的局面,她也不会鬼使神差做下那件糊涂事来。宸儿,你如果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还会嫉恨于我?
宫门外,飞歌早已等候多时,见皇甫宸一出来就立刻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殿下,皇上没有为难你吧?”
皇甫宸表情僵硬,面沉似水,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回营”,便拉过一旁的马儿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飞歌虽不知宫门内发生了什么,但也知他的主子心情定是糟糕到了极点,随即也跳上马背,一路打马追去。
胯下骏马犹如一道黑色闪电,马上人儿好似一抹玄色幻影,“哒哒”的马蹄声在南去的官道上激起一路烟尘弥漫。
深秋的风已经微寒,透过几层薄薄的衣衫,丝丝寒意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但此时风再冷,也冷不过皇甫宸的心,他的心里早已经万里冰封,漫天雪飘。从他记事起,他的父皇对他就只有无尽的淡薄与冷漠。他的父皇对天下仁慈,对苍生仁慈,却从未对他仁慈过。
相比于皇甫宸的形单影只,满身悲凉,北沧边境的淮阳城军营中,现在可是热闹异常。淮阳城是北沧的边境要塞,军事重地,可谓是北沧的南大门。
淮阳城中数十万军民和睦相处,亲如一家,驻城的大将军便是北沧赫赫威名的宇文靖老将军,说是老将军,其实也不过五旬年纪。
宇文靖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因为年轻时东征西战,娶妻略晚,故三十而立之年才得一子,取名为宇文逸。宇文逸随父出征,性情飞扬,武功卓越,用兵奇诡,年方二十便已是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与皇甫宸分别统领三十万大军的左右羽翼——飞羽营和神龙营。
虽然皇甫宸淡漠冷清,不苟言笑,与宇文逸的性子大相径庭,但两人却极是要好。尽管两人在一起时,一直都是宇文逸在说,皇甫宸只不过偶尔搭上几句,但在皇甫宸的心里,却已认定这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上官霁月所在的那一千余人的新兵队伍就是在今晨到达这淮阳城的,此时正聚集在空旷的练兵场上,整齐的排列成队,等待编制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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