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派位于城外的一座名为仓洪山的大山之上。远远观其外表,可见无数云雾缭绕,郁郁葱葱的森林覆盖其上,偶尔飞过的几行白鹭,鸣啼两声,颇有意境。

薛有堂与许夏二人并排,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光线有些昏暗,许夏小心的注意着脚下,生怕行差踏错。

“师父,怎么不点蜡?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薛有堂一拍脑门,“哎呀,忘了你对这路还不熟。”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后,照耀出一个方圆不到七寸小光圈。

但对于走夜路来说,已经足够了。薛有堂将火折子递给许夏。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看清楚路后,脚下的步子迈的大了些。

不知是哪里来的水,行到半山腰上,山路就变得有些湿滑,许夏有几次都差点滑倒。

可一旁的薛有堂仍是有条不紊地走着,丝毫不受影响,而且也不伸出手去帮忙搀扶一把。

“这旁边的林子里头有一道瀑布,夏天的时候在这里练功,既凉爽,又锻炼身体。”薛有堂指着旁边的林子道。

许夏侧耳倾听,果然有微微鸣响的水声。琢磨着晚上要不要过去洗个澡再睡觉。

再接着往上走,便看到大门了,大门口有几个小童在外头洒扫,有的则把摆在门口的花草盆栽往屋里搬。

小童们见到薛有堂,都恭敬地弯腰行礼,口里喊着:“大师伯,晚上上好。”

“嗯。”薛有堂点了点头,指着许夏,“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

“小师妹,晚上好。”小童们依然很有礼貌的对她问候,一个个圆头圆脑的,很是可爱。

只是听着这些孩子喊她“小师妹。”还是令她十分不爽。

“晚上好。”许夏讪讪道。

一个小童站出来,“我们都叫你了,你也该叫我们啊。”

“对啊!叫师兄!小师妹快叫师兄!”

“快叫快叫。”

孩子们欢快地起哄。许夏连连后退,摆着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拔腿就跑。

薛有堂笑了两声,跟上。

进了门,许夏自动跟在师父的屁股后面,随着他来到了属于他们的院落。

他指着第一进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

他又指了指另一边的屋子,道:“这间是你师姐的。”

“我还有个师姐?那还有没有其他师兄弟啊?”许夏追问道。

“没有,我现在就你们两个徒弟。”薛有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困死了,我先进去睡觉了。”说罢,薛有堂两步跨出好几米的路,一头冲进了二进院子的正房中,两脚一甩,鞋子飞出去掉在地上,一头栽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功夫,便响起了如雷鸣般的鼾声。

听着房里传出来的鼾声,许夏撇了撇嘴,打开门走进屋子,迎面扑来一股灰尘,她皱眉拿手扇了扇,难受的咳嗽,“靠!这怎么住人呐!”

“打扫一下吧。”许久不曾出声的系统说道。

无奈,她只得做起了清洁工,从院子里找来一把大苕帚。

这苕帚都快跟她差不多高了,她吃力的抱着,将屋子里每个角角落落都清扫了一遍,虽然多少还有些浮灰,但至少算是可以住人了。

打扫完毕,她也累的不行了,倒在床上不出一柱香的时辰,睡意便席卷了她的头脑。

第二日清早,许夏睡得正舒服,突然一阵叮叮哐哐的响声将她给惊醒了,她打开房门一看,院子正中堆了一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一女子失声地叫:“死老头!你又没洗碗!灶台都发霉长虫了,你多久没打扫了!”

薛有堂挠挠后脑勺,嘟囔道:“吵什么吵,难得你出门清净两天,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穆娴如气的直跳脚,“我再不回来,院子都要被蛇虫鼠蚁给占领了!”

话音刚落,房檐上吊下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距离许夏的鼻子不过两寸远。

“啊!”许夏尖叫。

一边叫一边拎起苕帚往那蜘蛛招呼过去。

蜘蛛借着蛛丝来回不停的晃荡,使得许夏的攻击并没有对它造成多大伤害,最后干脆爬到苕帚上。

顺着苕帚往许夏爬去。

许夏大叫一声,苕帚从她的手里飞出去,怎么这个世界,连只蜘蛛都这么厉害!?

蜘蛛那胖胖的身子弓起来,六条腿微屈,脑袋压低,充满敌意与杀气。

“小心!”

许夏海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穆娴如一把推开,只见对方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对着胖蜘蛛抽过去。

瞬间,那蜘蛛就被抽烂了,大肚子里淌着绿色的汁液,很是恶心。

“这是毒蜘蛛,被咬到的话,你的后半生都要在坟墓里度过了。”穆娴如字字都戳在许夏的小心肝儿上。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穆娴如疑惑道。

薛有堂站出来,擦着眼泪:“如儿,你都会保护自己的师妹了,为师太欣慰了,你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薛有堂欢喜的让二人自我介绍了一番。

穆娴如怔怔地看着许夏。指着一旁的薛有堂道,“这个死老头说的是真的吗?你是我师妹?”

许夏点点头。

她不敢置信地后退两步,回神后跑过去抓住薛有堂的衣领,狠狠地质问:“死老头!你不是说只收我一个徒弟的吗!?你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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